思來想去,還是先做些小食比較靠譜,若運作得當,倒也能當個長久的營生。
家中不再愁生計,他才能安下心來讀書,認認真真走科舉這條路。
雖然已經報了仇,到底用的是見不得光的手段。
勢力更大、秉性更惡的人前世他見得太多,楊家不過是冰山一角。
若想日後不再被人肆意淩辱,必得手中有權,還得是光明正大得來的權力。
蘇惟生歎了口氣,心道,“我可真是操碎了心哪!”
二丫頓時莫名其妙,“五十多斤蜜棗都賣光了,你還歎什麼氣?”
蘇惟生道,“今日是托陶掌櫃的福,明日還不曉得能不能有這般好運呢!再說也不是為這個,我是在想——大房那邊要怎麼處理?”
二丫也沉默下來,過了半晌才道,“就不能也……”說著指了指身後的清和鎮。
她自小便與家人受盡蘇老頭與趙氏等人的欺負,自然沒有任何感情可言。後來又出了那麼多事,親爹都被整成了殘廢,對大房早已恨之入骨,就是那些人全死在麵前,她也不會眨一下眼。
蘇惟生白了她一眼,你當烏隱那麼好尋呢?況且……
“爹娘並不知此事有大房的影子,若那家子全癱了瘸了傻了,爹得多傷心?而且,那些人以後的生活又得落在誰頭上?”
親兒子親兄弟還在,自然不能丟給族裏,最後那擔子也隻會落在他們二房頭上。
先前老宅的人害過他們不假,可畢竟是骨肉血親,倘若那邊落了難,他們卻冷眼旁觀,世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屆時麵對眾人的指責,他們一家又該如何自處?
何況蘇惟生既已打算走仕途,就不能背個“涼薄冷血”的名聲。
當初用來對付蘇正宗父子的利器,如今也成了綁在他身上的一根枷鎖。
二丫實在不甘心,“難道就這麼算了?”
“自然不會,你說……大房最在乎的是什麼?”
“還能有什麼?”二丫不假思索地道,“不就是那個狼崽子!一家子心心念念,就盼著他能早早中個秀才改換門庭呢!”
“二姐,你可知怎樣的報複才是最狠的?”
二丫伸手作勢往他脖子上一比劃,“自然是這個!”
蘇惟生微微一笑,沒有說話,眸中卻顯出幾分陰寒。
二姐還是太嫩了些,人死了便一了百了,哪算得上報複?要說最狠的麼,自然是……
毀掉他們最在意的東西。
前幾日打聽楊建霖時他在楊府外蹲守許久,倒是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那位“嗜好幼女”的楊員外,似乎還有別的喜好。不過,這些就不必說出來汙他家二姐的耳了,還是個小丫頭呢。
“二姐,你能不能也動動腦子?再這麼下去,我頭發都要掉光了!”
二丫鄙視道,“毛都沒長齊呢,有什麼頭發可掉的,也不怕風太大閃了牙!”
蘇惟生無語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