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房東是怎麼看到的?

怪談空間和現實世界,難道不是完全獨立的兩個空間嗎?

是自己的猜測有誤?

但眼前的情況顯然不是讓蘇晨多做思考的時候。

就這幾秒鍾的功夫,年輕緝查已經走到了蘇晨的麵前。

“這位同誌,有人舉報你謀殺,請配合我們工作。”

麵對緝查的盤問,蘇晨沒有絲毫緊張,畢竟緝查辦案也要講求證據,他的房間,他想找證據都找不出來!

念及此處,蘇晨先是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緝查,隨後便自然的讓開了擋在門口的身體。

“當然。”在蘇晨的授意下,一行人湧入了他那不大的公寓中。

隨著進入房間,吳有朋頓時瞪大了自己的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甚至忘記了恐懼。

“房間整潔,沒有打鬥痕跡。”

“沒有明顯血液殘留。”

年輕緝查做著簡單的筆記,眉頭微微皺起,看向一臉震驚的吳有朋。

“你是說,這位先生殺死了他的妻子?”

吳有朋見到緝查詢問,立即緊張的點了點頭,指向客廳的餐桌一角:“就是那!他就是在那裏殺了他的老婆!”

本來還提醒緝查小聲辦案的他,似乎是擔心緝查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不知不覺間放大了自己的音量。

周圍的鄰居也終於聽到了響動,紛紛走到自家的窗口查看。

“老婆?”蘇晨演戲演全套,輕輕搖了搖頭:“我一直單身,同事和其他鄰居應該都能證明。”

聽到蘇晨的回答,年輕緝查再次將目光轉向吳有朋。

“血跡呢?凶器呢?”

年輕緝查的眉頭越皺越深,眼前的一切和這個中年男人報案時所說完全不一致。

“而且,你是怎麼判斷他殺死的女人,是他妻子的?”

吳大有一聽,連忙指向電視機的方向:“婚紗!他們有婚紗照!”

但當眾人的目光看去,吳有朋所指本該放著婚紗的地方,空無一物。

看到這裏,年輕緝查說話了。

“如果那裏本來放著婚紗照,就算這位先生在我們來前藏匿,但相框留下的痕跡是不可能短時間清除的。”

“房東先生,您應該是看錯了。”

吳大有的目光越過年輕緝查,再次對上蘇晨的雙眼,無形的恐懼襲來,他確信自己沒有看錯,蘇晨殺人時那瘋狂的眼神曆曆在目。

如果今天蘇晨不被緝查帶走,那他的小命誰來擔保!

就在這時,蘇晨忽然在眾人奇怪的視線中,走到了窗邊,朝外看去。

“房東先生,你是怎麼看到我‘殺妻’畫麵的?”

聽到蘇晨的提問,房東臉色一變,隨即顫抖著答道:“當然是無意中在家裏看到的...”

“也就是說,對麵樓的高層中,有一間公寓是你居住的?”蘇晨的聲音不緊不慢:“可我當時租房時,聽說你並不住在這裏,而是在附近的高檔小區有一套別墅...”

“我自己家的樓盤!我有一間屋子居住不是很正常嗎!”

看到蘇晨那似乎看穿自己的雙眸,吳大有有些著急起來。

“從窗外,就能看清我家裏電視機上方的婚紗照,不借助望遠鏡之類的設備,恐怕很難做到吧?”

蘇晨看著吳有朋,這個男人年過四十,無妻無子,油膩的地中海,滾圓的肚子,平日裏與年輕女租客對話時若有若無的猥瑣眼神。

完美符合蘇晨心中對某一類人群的想象。

緊接著,他麵色一正,朝著年輕緝查說到:“既然我的房間沒有問題,那我想要指控房東,侵犯住戶隱私。”

“好人應該不會拿著望遠鏡之類的設備沒事兒偷窺住戶生活吧?”

蘇晨所說的他也不能完全確定,但此時的他急著回到工作室,查看APP的內容,沒功夫在這掰扯。

哪怕猜錯了,大不了他換個地方住,現在他隻想離開這間公寓。

他經曆的一切太過光怪離奇,要是朝緝查坦白從寬,那精神病院可能會對他查清APP真相造成一定影響。

年輕緝查看了一眼一臉無辜的蘇晨,又看了一眼大腹便便的房東,似乎也覺得蘇晨所說更有信服力一些。

看到緝查質疑的目光,吳有朋頓時慌了。

慌亂中,他無意間朝著蘇晨的左手一撇,頓時眼神一亮,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聲喊道:“他!!他要是沒有結婚,無名指上怎麼會帶著婚戒!!”

婚戒?!

聽到房東說的話,蘇晨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左手,隨即心中一寒。

不知何時,一枚雕刻著吉梗花的鉑金戒指正靜靜的戴在他左手無名指上,散發著絲絲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