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7月10日,S城內普降暴雨,一輛旅遊巴士途經巴山時不幸跌下崖底,五人死亡八人重傷九人輕傷,截止到記者發稿時,當地有關部門已經聯係到四名遇難者家屬及傷者家屬妥善處理善後工作,另外一名遇難者,女性,姓名:陸七,二十三歲,B市人,在其遺物中,沒有找到任何能與其家人聯絡的聯係方式,特發出此聲明,望其家人盡快與當地有關部門聯係。”
天朝一百零三年,國都,赤城。
“還欺不欺負人!欺不欺負人!”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炎熱的午後,一條人煙稀少的巷子裏,一個看不出性別的小乞丐,看上去十一二歲的樣子,此刻正跨坐在一個身量,年齡都比他大上些許的男孩身上,揮舞著髒兮兮的小拳頭,左右開弓一下一下的打在身下男孩的身上、臉上,男孩雙手抱頭,竟似忘了反抗,隻不停的捂著臉喊叫,
“該死的陸七,快從本公子身上下去,你還是不是女孩子,你羞不羞,臊不臊!”
陸七嘴角一勾,對男孩兒的喊叫置若罔聞,
“你個沒人管教的小屁孩,我叫你欺負丫蛋,叫你欺負丫蛋!”
一邊說著,一邊繼續揮舞著拳頭。
“七七姐......”
一個怯怯的聲音自陸七身後響起,陸七舉起的拳頭停在半空,扭頭看過去,眉頭一皺,
“你又要替這渾小子求情?”
陰暗的角落裏,慢慢踱出一個嬌小的身影,四五歲的樣子,也是一身破爛的衣裳,隻在頭上胡亂紮著兩個羊角辮,讓人能看出這是個女娃。
女娃的小手不停的絞著身上破爛的衣衫,低著頭慢慢走到陸七身邊,猶豫著把手伸出去,扯了扯陸七的衣角,
“袁峰哥哥沒有欺負我,隻是...隻是...想帶我去...去蒼洪山學...學...”
女娃看著陸七慢慢上揚的細眉,終是把那個‘藝’字吞回了肚裏。
陸七呆愣的瞬間,卻是被人重重的推了一下,一個不穩便摔了個四腳朝天,回過神便看到袁峰站在一邊譏諷的看著她,手還不停的撣拭著身上的衣衫,好似沾上了什麼髒東西。
陸七的眉毛慢慢的擰在了一起,眼睛一眯,跳起身來就又向著袁峰衝了過去。
袁峰眉頭一皺,伸手就接住了陸七揮過來的拳頭,一個轉身足尖一點,陸七隻覺得膝蓋一麻,就跪坐在了地上,袁峰拉著她的胳膊向後一扯,陸七再次摔了個四腳朝天,袁峰一掀衣擺,也有樣學樣的跨坐在陸七身上,陸七雙眼一瞪,使勁揮舞著胳膊想將袁峰打下身去。
袁峰一把抓住陸七亂揮的拳頭一邊大喊,
“陸七,你夠了吧,你當真以為我打不過你?香兒是我妹妹,你管的是不是太寬了?”
陸七停止掙紮,看了看袁峰,又扭頭看了眼捂著嘴已經快要哭出來的女娃,扯了扯嘴角,嗤笑一聲,
“你妹?你們袁家不是隻有你這一個寶貝麼?你哪來的妹妹?什麼香兒,哪來的香兒,這裏隻有丫蛋,隻有丫蛋!”
袁峰憋紅了臉,一手指著陸七,你你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下文。
“怎麼?丫蛋還沒出滿月就被你們袁家扔出門去,要不是我路過正巧碰到,她早就凍死在雪地裏了,現在她跟我姓陸!”
陸七是什麼紮心說什麼,看著袁峰漸漸變白的麵孔,心裏就說不出的高興,一時竟也忘記了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