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盡管疲憊不堪,喬今安還是強扯了抹微笑。

她話鋒一轉,關心的問道:“你的傷勢如何?不要緊吧?”

趙闕凝唇角的弧度,勾勒的更大:“這是關心起我來了?”

他吊兒郎當,嘴裏每一句實在話,喬今安習以為常,也沒跟他過多計較。

她淡淡道:“按時換藥,不然容易留疤。”隨即收回了視線。

雲景堯端站在那裏,聽著喬今安關懷備至的話,心中不是滋味。

她的溫柔,可以給任何人,唯獨吝嗇給予他。

他眸色黯黯,瞥了眼趙闕凝:“不好好養傷,來做什麼?”

語氣雖是不鹹不淡,但好過了以前的陰陽怪氣。

趙闕凝心滿意足,怎麼都覺得這刀挨的值。

他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我當然是來看影後表演。”

說話的同時,眸光一轉,悠悠的落到了魏甜身上。

“魏老師給你取名,單字一個甜,就是希望你一生順遂,甜甜美美...嗬...”

他話說到一半,搖了搖頭,就跟吃了蒼蠅般,再也難張口。

魏甜不說話,隻盯著趙闕凝,目光陰狠又歹毒。

趙闕凝跟她半斤八兩,有什麼資格來指責她?!

既然他要將話挑明,她也就不怕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隻是死前,多一個墊底的,未必不是好事。

“趙闕凝,你在這兒裝什麼清高?!你的覬覦之心,路人皆知!”

“指使我買通葛琅,試圖挑撥他們兩人關係的不是你?!”

“讓我參加訂婚宴,找機會給阿堯下藥的不是你?!”

魏甜一口氣連著問了幾個問題,小臉憋的通紅。

本以為她揭露了趙闕凝的惡行,他會惱羞成怒。

沒料到,他根本就不以為意。

趙闕凝眉目微挑,漫不經心:“是我。”

“不相愛的兩個人,被婚姻捆綁,我解救他們於水深火熱之中,沒有錯。”他笑了笑,話說的冠冕堂皇。

魏甜咬牙,恨不得將他撕碎:“卑鄙無恥!”

“對。”趙闕凝點點頭,不置可否:“但是你要知道,我做的每一件事,沒有傷害到任何人。”

魏甜呆愣住,隨即放聲大笑:“你分明就是強詞奪理。”

“我至少,沒有想過把人置於死地。”趙闕凝凝視著她,眼底逐漸升起寒意。

他與她的本質是不同的,他使得手段,雖算不上光明磊落,至少沒有傷天害理。

做這麼多的目的,隻是想幫助喬今安,早點擺脫婚姻的枷鎖。

僅此而已。

魏甜口中所說的樁樁件件,雲景堯心中早就有數,算不得很驚訝。

隻是讓魏甜在訂婚宴下藥這事兒,的確讓他感到意外。

他冷眼掃向趙闕凝,沉聲問:“就這麼迫不及待,想看我離婚?”

趙闕凝心態輕鬆,絲毫沒有被揭穿的窘迫。

“我改主意了。”他聳聳肩,又挑了挑眉:“看你愛而不得,更有趣。”

雲景堯臉色陰沉,瞥著他的手掌:“嘴巴積點德,小心斷掌。”

“損你我樂意,就算是殘廢也心甘情願。”趙闕凝笑嘻嘻道。

雲景堯過於平靜,出乎魏甜意料,她瞪大了雙眼,滿是不可置信。

“阿堯,趙闕凝才是罪魁禍首啊!我是被逼無奈,被他指使的!”

趙闕凝一臉疑惑,故作不解:“手和腿都長在你身上,做什麼都是你的自由,我怎麼逼你了?”

“趙闕凝!”魏甜氣急敗壞,雙唇不斷哆嗦,除了怒嗬他的名字,再也說不出其它話來。

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即便是跪著,還是硬生生的,挪到了趙闕凝麵前。

她猩紅著雙眼,情緒有些失控:“趙闕凝,你為什麼要這樣逼我?!”

“從前,你不是那般喜歡我嗎?還是喬今安的出現,讓你變心了?!”她說著,惡狠狠的瞪向喬今安。

趙闕凝緩緩從椅子上起來,半蹲在她麵前。

他伸手想要捏住她的臉,覺得於對她的觸碰,還是作罷。

“那是因為從前,我被你的虛偽,蒙蔽了雙眼。”

一想到魏甜做過的惡心事,趙闕凝的怒意,就難以壓製。

她怎麼還好意思提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