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口中的拚圖,就是用喬今安的照片定製的。
“媽媽,我想你的時候,就會一個人拚圖玩兒。”雲慕言將拚好的圖片,再次打亂:“我都數不清,這是第幾次拚圖了。”
喬今安眼眶濕潤,愧疚與自責,爬滿了心尖:“言言,媽媽好感動。對不起,媽媽缺席了你的成長...對不起...”
她說著說著,竟止不住的,聲淚俱下。
雲慕言抽過紙,擦幹淨她眼角的淚,輕輕擁抱她。
“媽媽,我所有的生日禮物裏麵,我最喜歡這個。”
“這是我五歲生日時,爸爸送我的。”他自顧自的,跟喬今安講起拚圖的來曆。
五歲。
喬今安肩膀抖了抖,她不敢想象,那麼小個人兒,是如何將這些小碎片,拚接到一起。
然後又拆開,一遍接一遍的,將對母親是思念與母愛的渴望,寄托在其中。
“言言真厲害,這麼複雜的拚圖,媽媽還不會哦。”
喬今安抹了抹眼淚,止住失控的情緒,陪雲慕言拚圖。
雲慕言興致勃勃的,將第一塊拚圖放下,當起了小老師。
“我來教媽媽,就像爸爸教我的一樣。”
喬今安臉上的笑容凝滯,她不確定的反問:“拚圖,是爸爸教你的?”
雲慕言早就將每塊碎片的位置,熟記於心,一分鍾的時間裏,能夠連接十多塊碎片。
“對呀媽媽,第一次我不會,每一片該放在哪裏,都是爸爸指導我的。”
喬今安夾著碎片,將要落下的指尖,懸在了半空。
“怎麼了媽媽,不知道這片該如何放嗎?”瞧見她停頓的動作,雲慕言隨口問道。
喬今安神色一僵,很快恢複如常:“言言小老師,教教媽媽?”
雲慕言指了指框架的最邊緣,一本正經,儼然就是個小老師:“發絲下麵,就是耳垂,圓潤的耳垂。”
圓潤的耳墜?
這樣的形容,若不是那人曾無意間說過,是絕不會出自七歲的孩子口中。
似想起什麼,她小臉忽的紅了下,閃過抹不自在。
雲慕言雖小,卻心細如發:“媽媽,你臉紅了。”
“媽媽有點熱。”喬今安撒了謊,略顯窘迫...
三百多塊碎片組成的拚圖,是個浩大的工程。
沒陪雲慕言拚完這幅圖,喬今安自是不好離開。
母子倆就這樣,搗鼓了一下午,太陽落山,直至黑夜襲來。
傍晚九點,雲慕言上眼皮與下眼皮打架,終於熬不住,有了睡意。
許是白天玩的太累了,他坐在地墊上,竟就進入了夢鄉。
七歲的孩子,二十多公斤,以喬今安的力氣,當然是不可能將他從書房抱回房間,她隻好叫來傭人幫忙。
傭人們都是多嘴的,她還在給雲慕言掖被角,雲老太太就得了風聲,進了房間。
雲老太太命人將房門關上,盯著喬今安,一言不發。
“老太太,您這又是何意?”喬今安瞥向她,不鹹不淡的問了句。
雲老太太的眼中,透著精明與算計:“那個孩子,是景堯的!”
老太太的語氣,與白日裏相比,多了幾分篤定。
這令喬今安有些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