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維淚眼婆娑,比啞巴吃黃連還苦不堪言。
夜幕降臨,霧氣藹藹,原始森林的夜晚,靜謐又祥和,天空中升起點點繁星。
既然是露營,按照主辦方的安排,參加活動的家庭,晚上都是住帳篷。
而且,每個家庭隻提供一頂。
支好帳篷後,瞅著雲景堯沒有離開的意思,喬今安下了逐客令。
“你和梁助理,去住景區酒店,我帶孩子體驗。”
雲景堯充耳未聞,隻打發梁維:“你去酒店。”
梁維可不敢當三千瓦的電燈泡,應聲兒以後,一溜煙兒就沒了人影。
瞧這架勢,喬今安就知道,雲景堯又要跟她抬杠了。
果然,他回過眸,極為認真:“半夜可能會有野生動物出沒,我留下來。”保護你們。
後麵幾個字,他別扭的,說不出口。
“有安全員巡視,不勞煩你。” 喬今安麵色冷峻,執意要趕他走。
他筆直的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半點也沒有被動搖。
“國家級的抬杠選手。”喬今安不再理會他,直接將帳篷拉起,將他隔絕在外。
雲景堯將外套脫下,墊在帳篷外的地上,躺了下來。
望著無邊的黑夜,他唇角泛起抹似有似無的苦笑。
他活這麼多年,住過的最差的酒店,也不低於七星,今天竟然以地為床,以天為被。
到底在執著什麼,他也說不清,道不明...
兩個孩子嘰嘰喳喳的,跟喬今安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沉沉睡去。
喬今安也乏了,正準備入睡。透過月光,卻見帳篷外,隱約有道身影。
她愕了愕,撩開帳篷簾子,見他呼吸平穩,像是就著夜色入了夢鄉。
一個高度潔癖的人,居然就這樣躺在草坪裏。
雖然身下墊了個外套,但作用微乎其微,可以忽略。
這樣的雲景堯,太過反常,反常的讓喬今安感到陌生。
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他,喬今安的秀眉輕輕擰起。
她將帳簾放下,默不作聲的回了帳篷。
原始森林晝夜溫差巨大,淩晨將近天亮時分,饒是帳篷裏,蓋了床厚被子的喬今安,還是被冷意襲卷。
害怕兩個孩子著涼,她把被角,挨個給兩人掖好。
帳篷外的那道身影,搖搖晃晃,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睡的並不安穩。
喬今安本不想理會,但轉念一想,他要是感冒了,說不定要傳染孩子。
內心掙紮一番後,她還是起身,將她的外套,輕柔的蓋在了雲景堯的身上。
從後半夜降溫起,雲景堯就凍得無法入睡。
喬今安給他蓋衣服時,他是清醒的,隻是,他選擇閉眼裝睡,得以眷戀那絲溫柔。
那絲隻能窺探,卻得不到,隻能覬覦的溫柔。
他們之間,從開始就沒有情愛,有的隻有爭鋒相對和無盡的恨。
可情情愛愛,現在對他來說,似乎不重要。
他清楚且明白,他隻要她陪在身邊,哪怕是仇與恨的深淵,他也甘之如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