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琅掏出手機遞給他,他顫顫巍巍的寫下一句話,給喬今安看。

‘等我化療結束,請和景堯一同來,我有話與他講。’

喬今安點點頭,目送葛醫生離開。

收回視線時,正見醫院的LED顯示屏上,在播放則時事新聞——江城市新任市長,疑有家暴傾向,妻子食指被折斷,目前已移送公安機關。

屏幕上的那張臉,喬今安不陌生,不正是昨日,水上樂園裏,那個囂張跋扈的女人。

原來,是市長的妻子,怪不得傲氣的不可一世。

不過,這家暴傳聞實在是蹊蹺。

細細想來,這誅盡殺絕的狠厲作風,是雲景堯的手段無疑。

他這個人,向來是睚眥必報,所以江城才會盛傳,他是不能輕易招惹的煞神...

雲景堯從醫院離開後,因著公司還有一堆要事,需要他處理,直接回了環宇。

梁維幫他推開辦公室的門,他抬眸,就見沙發上有個人,翹著二郎腿,歪歪斜斜的靠坐著。

而沙發前的歐式條桌上,放著一張明晃晃的紅色請柬。

“這是在哪兒留了情,被捆綁住了?”他不鹹不淡的問了句。

趙闕行這才坐直:“別介,我又不像宋霖那個情聖,四處留情。”

“是我們家趙蕊訂婚,老頭子讓我來給你送請柬。”他將請柬推到了雲景堯麵前:“你可是江城的頭把交椅,賞個臉。”

雲景堯拿起請柬,瞄了眼日期:“這周末?有空。”算是答應了趙闕行。

他手上白色的繃帶,實在是讓人無法忽視。

趙闕行忍不住調侃:“喲,這是那個藝高膽大的,敢讓我們阿堯見血?真是活膩歪了。”

雲景堯不做聲兒,隻問道:“明盛在跟殷氏談合作?”

趙闕行是七竅玲瓏心,聽他這樣問兒,哪還不明白。

阿堯這手傷成這樣,始作俑者,八成是殷家的那個私生子。

“這個項目,本來就是明盛獨攬的,殷家那個老頭子,非得要摻一腳。”

提到合作的事兒,趙闕行就火冒三丈。

雲景堯眸光流轉,劃過抹不易察覺的算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怕?”

趙闕行激動的站起來,大放厥詞:“我會怕?聽說殷老頭子身體不適,讓那小子來的。”

“阿堯,不是我說,商殷這人雖然也是個奇才,但玩不玩的過我,那可不一定。”

雲景堯眯了眯眼,狡黠的笑了。

“你說,做政府的項目,最害怕的是什麼?嗯?”

趙闕行茅塞頓開,陰惻惻的道:“阿堯,你果然吃人都不帶不拆骨頭的。”

“放心,你這仇,兄弟幫你報了。

雲景堯點了支煙,淺淺的吸了口,又摁滅在煙灰缸。

煙霧繚繞間,他忽的聽趙闕行問了句:“對了,喬今安那朋友,有沒有聯係方式?”

上次在夜店,他分明把名片塞進了那個女人的包裏。

這麼些時間過去了,半點音信也沒有。

是真沒看見,還是擱著跟他玩兒欲擒故縱?

他是想讓特助查查來著,但他那個特助,就是老頭子安插在身邊的眼線。

真要特助去查了,老爺子準保叫他去問話。

“怎麼,上心了?”雲景堯挑眉反問。

趙闕行不假思索的否認:“可別埋汰我,我會對個瘋女人上心?”

“給我搞得那麼狼狽,為我的損失,討點賠償,應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