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帶著她逃離了那座囚城,將她帶到了H國。

這個男人將他畢生所學,毫無保留的教給了她,還一日複一日的,不厭其煩的給她指導。

再後來,她查出懷孕,不想要。

醫生說她子宮受損嚴重,若打胎,可能以後再無生育可能。

是他說,生下來,我來養。

她生產前,亦是他陪在身邊,一直不停的給她加油鼓氣。

這個男人,於她而言,是那段歲月裏的救贖。

喬今安收住思緒,站到了他身前,輕輕喚了他一聲:“商殷。”

商殷不習慣她這樣一本正經,他將書一合,問道:“怎麼了?”

喬今安雙手疊在一起,來回交握:“我想回國一趟,去首都。”

商殷脊背一僵,眸色暗沉:“非回不可嗎?”

喬今安沉默許久,才道:“喬煜要結婚了,我是他唯一的姐姐,我想看看他。”

她其實,是更想問問喬煜,他跟趙蕊到底是怎麼了。

喬煜上個月發來的照片裏,都還能看見趙蕊笑的很開心。他今天卻突然發來消息,說要結婚了,新娘不是趙蕊。

見商殷久不說話,喬今安又補充一句:“我去待不了幾天,你放心。”

“我陪你。”商殷將書放進書架,隨即拿出手機,給人打電話。

喬今安心中一暖,這個男人總是這樣,無論什麼時候,都很尊重她的決定。

她冰封著的心,像突然被暖陽照耀,融化了一個小角。

喬今安想了想,鼓足勇氣道:“商殷,回來後,我們在一起吧。”

這些年,商洛所有的父愛,都是他給予的,父親這個角色,他扮演的很好。

或許,她應該忘掉以往的那些痛苦,嚐試著走出來,試著去接納他。

畢竟他和那個人,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

商殷自然是知道她口中的‘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這些年,他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外界所有的人,都以為他們是夫妻。

甚至幾乎所有人,都稱她為商太太,隻有他們兩個心裏清楚。

他們之間,最親密的接觸,不過是出席某些場合時,她將手挽在他的臂膀。

商殷高興的將商洛抱起,狠狠親在她臉頰上,眉眼間,全是笑意。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這是終於要成功了嗎?

與此同時,環宇總裁辦,梁維拿著一張請柬遞給辦公桌前的男子:“雲總,首都那邊,禾業地產的陸總送來的。”

男子接過,鳳眸微眯,輕笑:“新郎,喬煜?”

梁維不搭話,往旁邊挪了兩步。

自從四年前,太太跌入江中,死不見屍,雲總就沒再笑過。

脾氣,也是愈發古怪了。

喜怒無常,陰晴不定,那是常有的事情。

這些年,他亦是一心撲在事業上,不斷擴展事業宏圖,手段比以往還陰狠三分。

以至於,現在整個商界都傳,江城的雲景堯,吃人不放鹽。

見他久不出聲,梁維隻好又道:“雲總,陸總知道你有意在首都發展,這應該是向您拋出的橄欖枝。”

他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神情晦暗不明:“那就去吧。”

橄欖枝麼?他不需要。

主要是,新郎,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