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靜靜地等待著腐敗,等待世界將他遺忘,等待化為這世間的養料。
風起“嘩嘩”聲,落下的樹葉在水池上靜靜地躺著,他與世界格格不入。
“撲通”一聲,跳進深海不斷下沉,海水在口腔中翻滾,最後溺於深海,直至扶平心髒的躁動。
一切都歸於深海,一切都魂歸桑梓,永遠長眠於海的“懷抱”,無人打擾此刻的長眠。
他的愛泛濫在江水之上,我隻能靜靜的駐足於江邊。
隻可遠觀,不可近玩焉。
連他都不肯施舍半分,我也何必強求。
少年的光終將被烏雲所遮住,被塵土所掩埋,直至那束光無法衝破雲霄,少年的帷幕終將落下。
少年的時代已經落下帷幕,可少年又怎甘心,但不甘心又如何?
玫瑰泛濫在街上,小草的愛牆角處頑強生長。
他希望每個人能聽懂他的愛意,也希望玫瑰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可那又如何?無人知我最愛的他,他也不知。
流光的歲月匆匆而過,人終不似當年的少年。人是會變的,曾經所說的海誓山盟也不過是海市蜃樓,當一切的幻想所破滅,剩下的還是什麼?
少年的祈禱終不被神明所回應。
海市蜃樓中,少年望向他心心念念的愛人,緩緩吐出,“阿玄,你可知我的名字的意義是什麼?”
少年靜靜地望著他,男人露出疑惑的神情。
答案顯而易見,可少年卻不願,可那又如何?
不知便是不知。
“我叫江曇,曇花一現的曇,天生體弱,再加上這副離了藥,便會死去,在天生的白血病,還有沉重的債務,我應該早早去死,不應該拖累他們。
所以他們給我取了這個名字,早死早超生,活著也是一個拖累。”
少年苦澀的望向站在不遠處的男人。
轉身跳入深海,男人怎麼也沒料到少年的這番舉動。
驚恐之時,還有一些懊惱,他不應該逼得太緊,可是他隻想讓少年承認他所犯下的錯誤,想讓少年道個歉。
少年惡毒天下皆知,少年的愛卻無人所知。
落下的樹葉,渴望回到枝頭上,卻隻能安靜的待在地下,等待腐敗,等待這個世界將它遺忘,最後消失於整個世界。
將他如葉子一般渴望卻換來了失望,他又等待,卻被整個世界所遺忘,最後回歸於他的深海。
深海是江曇最好的歸宿,無人打擾死後的寧靜,無人記得他也曾驕陽般明媚,即使他身處於黑暗,他也曾向往過光明,可光明卻將他拋棄。
餘暉在雲層中求救,太陽終將被淹死。
泰戈爾寫過:“秋天的夕陽,在荒涼上大路轉角處迎接我如新婦揭起他的麵紗,迎接他的愛人。”
我參加過我的葬禮,那裏新人的哭泣,以已有舊人的埋怨,沒有熱鬧的喧囂,最後隻有靜的孤寂。
今晚的月亮很圓,月亮代替了太陽,重新掛在繁星滿天的星空。
我站在星空之下,仰望這次的天空,久久不發一言,直到過了許久,我才發現…
我不屬於這裏,我屬於我的幻想之中,那裏有我最愛的人,沒有傷害,沒有漫當,隻有永遠的孤寂。
真真假假,誰在乎?誰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