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室內,一名十歲出頭的少年蜷縮在角落,衣衫上破了一道道口子,時不時滲出一抹殷紅。
他的身上布滿了傷痕,可那張清秀的臉卻沒有露出半抹情緒,隻有麻木。
他的麵前,一名渾身酒氣的肥胖中年男人手裏拿著一根數據線,不停的揮舞,不知過了多久,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喘著粗氣,那被焦油侵蝕以及布滿濃痰的喉管如同破洞的風箱,發出沉悶惡心的喘氣聲。
咕咚,咕咚。
又是兩口烈酒下肚,男人晃著一身肥肉坐在了一旁,看著麵前傷痕累累卻麵無表情的少年,有些嫌棄的開口道:
“麼的,真不知道倒了什麼黴,找了個婆娘還是帶娃的,最後婆娘還死了,就留下你這麼一個髒種,真特麼晦氣!”
男人又是灌下了幾口酒,隨後從懷裏掏出了一包劣質香煙,點燃了一根,不停的抱怨著,
“你跟你那個短命的娘一樣,老子看見就煩!上學,上什麼學!明天你就去告訴你那班主任,趕快退學!趁早找個活幹,沒用的廢物。”
少年聽著肥胖中年的謾罵,一言不發,隻是默默點了點頭。
“要是找不到工作,老子就把你賣了,你這臉蛋,聽說那些大老板都喜歡......行了,滾吧,別給這礙眼!”
少年起身,傷口因為男孩的動作崩裂了開來,男孩隻是咬著嘴唇,沉默的向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臥室內,男孩從床底拿出了藥品,為自己包紮著傷口,他的眼神有些冰冷,但很快又麻木下來,他就如同一隻為自己舔舐傷口的幼狼,孤獨、無助。
深夜,男孩躺在床上,看著身旁被自己疊的整整齊齊的校服,緩緩睡去。
清晨,男孩起床,為繼父準備好了早飯,聽著房間內鼾聲四起,男孩麵龐麻木,宛如機器人般做好了早飯。
七點,男孩上學了,這間不大的房子除了鼾聲,陷入了安靜。
哢。
不知何時,一陣腳步從房門外傳出,最終停在了房門口,緊接著,門鎖開始輕輕轉動,有人,進來了。
路上,李源邁著步子走向學校,他摸了摸口袋,站在原地呆愣了片刻,猶豫過後,他轉身原路返回。
他的學生證沒拿,沒拿學生證,可是要被老師批評的,李源寧願挨繼父一頓打,也不想給老師留下壞印象。
不一會兒,李源再次返回了房子,這個不屬於他的家。拿出鑰匙,李源打開了房門。
可下一刻,李源便愣在了原地。一根漆黑色的金屬管子,不知何時已經頂在了李源的腦門。
“這是......槍?”
李源沒有動,而是順著槍管看向了眼前之人。眼前,男人個子不高,隻有一米七左右,他披著一件黑色風衣,麵容被壓低的毛氈帽隱藏的嚴嚴實實。
男人伸出手,拉住李源的衣領,將他拎了進來,李源並沒有反抗,任由男人將其拎起。
砰。
房門關閉,男人打量著麵前的李源,李源也看著他,隨後緩緩閉上了眼。
槍口一直指著李源,李源閉上了眼睛,甚至還主動迎了上去,想結束這慘淡的十年人生。
“開槍吧,讓我死。”
隨著男孩的話音落下,就在這時,晴空炸響,一道驚雷劈落,一股飄忽而又不可見的虛影從天空急速下墜,它穿過了密集的房屋,穿過那密閉的窗戶,進入了男孩的身體之中。
男孩抖了個激靈,他豁然睜開了眼,與之前的麻木不同,他此刻的雙眼裏充滿了靈動,甚至帶了幾分......好奇。
“我是......穿越了?麵前這個人,手裏拿的是槍?”
李源對著男人禮貌的笑了笑,笑容有些尷尬,隨後,他看向了餐桌旁,那個被綁在椅子上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