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藥師離開後,鳴玉要去看看陸清的狀態。
這要敲門,聽到裏麵傳來陣陣言語之聲,忍不住附耳竊聽。
是母親池熏的聲音。
“就這麼一個沈星元,瞧你這幅狼狽樣子,沒有你父親當年一半能力。”
長時間的緘默讓鳴玉以為屋裏隻有池熏,她似乎不在乎陸清聽不聽,繼續喋喋不休。
“陸清,你要做到你父親那樣,振興家族的榮耀,你父親在時,我們何等光輝,這麼弱的你,如何能和你父親相比。”
陸清總算開口了:“父親,父親,母親眼裏可還有我這個兒子,今日差點就死在沈星元手上,母親可有擔憂?”
池熏被問的一懵,遂即怒道:“你這是在指責母親嗎?”
“我隻是想讓你更好更強大,才能重振你父親的威名,你父親為三界量多,其他人不記得,難道你也要忘記嗎?”
一頂忘恩負義的帽子扣下,讓陸清不得不低頭認錯:“母親,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父親從不輕易認錯,陸清,你不像他,你太弱了。”
又是長久的緘默,鳴玉忍不下去了,聽見池熏的聲音又起,一把推開門終止這場交流。
“母親,阿清要休息了。”
池熏對鳴玉神色淺淡,也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隻是冷冷丟下一句:“下個月,蘼蕪秘境試煉,別死在裏麵了。”
又是長久的緘默,鳴玉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先試探地詢問:“母親,走了”
陸清低垂著頭,發絲掩藏住他所有情緒,得到的隻有一聲氣音:“嗯”
鳴玉見他回答,又進一步問:“你還……”話沒說完,陸清就躺下去,用被子蓋住頭,這是拒絕接受外界的態度。
未完的話哽在喉嚨裏,她長歎一口氣道:“那你好好休息。”
長留端著藥走來,見到鳴玉,躬身行禮道:“殿下,您的晚飯已經送至雲水榭。”
真是稀罕,長留對她格外恭敬。
微微點頭,又將陸清地問題悉數告之長留,畢竟,她還要去杏林壇。
苒苒幾盈虛之間,自陸清修養好後,進入蘼蕪秘境已經一個多月了,還是沒有出來。
“嗷嗚”猛烈的獸鳴將永寧殿震了幾震,但其他人都麵色平平,並不驚訝。
看來在她不知道時候,這種吼叫發生過很多次了。
“安楠,阿清會死嗎?”
安楠麵容凝重,卻仍舊寬慰著鳴玉:“不會的,神君一定會出來的。”
但安楠都清楚,當年戰神陸琂都要了三月之久,隻是神君才年僅十二,神女未免太多苛責。
又一陣獸鳴響起,此起彼伏,聲聲不絕。
沒有人擔憂,也沒有人見怪,好像永寧殿一直都是這樣冷漠。
午夜,池熏屋內。
鳴玉乖乖被取血,池熏拿來做什麼,她不在乎。
屋內突然閃爍一道奇異的光彩,鳴玉偏頭一看是一麵白玉盤。
重岩疊嶂,隱天蔽日之下,陸清正被一隻羊麵九尾四耳的巨獸逼至角落,眼睛長在背麵,卻能精準攻擊,上古異獸——猼訑。
這次傷的更加嚴重,陸清躲在一個岩洞裏,地勢太低,他隻能趴著蜷縮在一團,身上肉眼可見地顫抖。
但池熏淡然,看來她是知道秘境裏麵有什麼的,為什麼,陸清不是她的孩子嗎?
母親為什麼不疼惜他?
鳴玉想不明白,她現在急切的要命,道:“母親,救救阿清吧”
“他看著快不行了”
池熏沒有動容,鳴玉又跪下對著池熏磕頭道:“他是您的孩子啊,您怎麼忍心看著他去死。”
池熏不知道被那個字觸及,終於睨了一眼鳴玉道:“你以為你是誰?”
鳴玉抬起頭,見池熏麵如觀音慈悲,心若冷石堅硬。她不救,陸鳴玉自己去救。
秘境入口就在小重山,她按著剛剛見到陸清的地貌,往秘境深處去。
就在鳴玉離開不久,安楠上前報:“神女,您為什麼不告訴她,必要時刻您會出手。”
池熏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下達一個命令
“你去看著他們,實在不行,帶回來吧。”
“是”
蘼蕪秘境如其名,大樹參天,虯枝盤曲;高聳入雲,秀似玉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