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急匆的腳步突然站定,離還有槐夏五步的距離。
槐夏看著身下的血陣,也暗覺危險。
她也知道,破除陣法最快的,就是殺死起陣者。
陸清飽含憂慮地看了一眼槐夏,轉而快速衝向禍鬥,如今禍鬥不是真身,速戰速決。
禍鬥一動不動,安如磐石的站在那,槐夏的心髒從剛剛就一直突突突跳的沒完。
一陣甜膩色杏花香撲鼻,更是讓槐夏頭暈眼花,幾欲作嘔。還未緩過神來,一道急促的心跳震得腦子裏有一瞬空白。
緊接著,就是又疼又麻的感覺從心髒向五髒六腑蔓延,像是螞蟻在心口啃齧和抓撓,血陣還未啟動,槐夏已經感到難受起來。
讓槐夏忍不住往胸腔打靈力抑製五髒的酸麻。
一下又一下,可能槐夏自己都沒有發覺,她的靈力在暴漲。
陸清一口血猝不及防的溢出,被迫停下攻擊,胸口一陣又一陣的靈力洶湧。
“啊··……”槐夏終於抑製不住的疼喊。
陸清微不可察的身形一顫。
許嬿安也是禍鬥,邁著窈窕的身姿輕邁至陸清身側:“誰告訴你,我的目標是她”
他的手指向槐夏一指又轉向陸清,繼續道:“你是要看著她死在這,還是你死換她活?”
陸清抿著唇,沉默不語,禍鬥隻當他在思量。
但他可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忽然出掌,逼退禍鬥
三步遠,身形一閃,一個一模一樣的分身與禍鬥纏鬥起來。
陸清三步作兩步大步跑去,他甫一進入血陣,
鮮血倏忽沸騰,仿若他是待烹的獵物。
穩健的步伐變得艱難,槐夏所感他悉數同受,加之血陣,離卻分身,到底還是勉強。
槐夏睜開眼睛,迷蒙間看到一雙清瞳,盛滿愧疚與憐惜。她想抬手撫摸他,告訴他,她沒事,她不疼。
可生理的本能沒有辦法違逆,疼痛的呻吟不斷溢出唇齒,即便她咬緊牙關都無濟於事。
她又看到陸清將她從未摘下的琉璃蓮花墜,別到她的腰間,琉璃蓮花墜莫名散發璀璨的光輝,似乎有靈一般悠悠輕晃,氤氳若有若無的蓮香,使槐夏的難受消減幾分,視線也清晰起來。
此刻,陸清額頭浮現四角茸冠,這是陸清的原型--神鹿扶諸。隱隱靈力在角間相震回蕩空靈的鹿鳴,仿若遠方高樓而來的縹緲歌聲。
槐夏體內地疼痛還在繼續,但好歹還能抑製。她聽到陸清清淺又溫和道:“堅持住,等我”
但槐夏沒法安心,她明顯感知到陸清地靈力在逆流,四處亂竄,魂魄中突然響起一道痛苦的悲鳴,是陸清神魂發出的哀痛。
“扶諸神君,沒有琉璃蓮花墜,這樣的你,還能回到當年的風采嗎?”
陸清沒有搭話,眼中殺意必現,衝上前就與禍鬥纏鬥起來,很快,這是槐夏見過最快的速度,連影子也難以察覺。
“叮”劍鳴忽起,在看清,二人已在半空中對峙,相持不下。
“昆吾,現”
陸清低喝一聲,一柄有形劍刃顯現,劍身剔透,如月華映寒光;刃光閃耀,如羿射九日落。
陸清的兵器向來隨意,以水化形就可所向披靡,這才是陸清真正的配劍,千年寒鐵鑄造而成--上古神器昆吾。
兩人又纏鬥在一起,陸清在昆吾的加持下,去如雷霆收震怒,收如江海凝清光,看似遊刃有餘,卻在下一秒,兩人皆猛退一裏。
都沒有再擅自向前,陸清隻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在不斷翻滾,魂魄不斷撕開又一點點合攏。一口血忍不住吐出,黑紅一片,像化不開的濃墨。
禍鬥也吐出一口鮮血,比陸清好不到哪裏去。
槐夏嚇壞了,她不是沒有聽到禍鬥的話,陸清這麼難受,一定和琉璃蓮花墜有關。她想把墜子給他,那他是不是不會這般難受了。
她忍著身體的疼痛,匍匐的想要爬出血陣,剛摸到法陣邊緣,就被巨大的靈力反彈回去。
兩眼昏花之下,生生嘔出一口血,身子被震得發麻,不能動彈。
她沒有辦法,隻能在心裏不斷祈禱,誰來幫幫他,幫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