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
初冬的早上,依稀聽見窗外寒風呼嘯。
偌大的房間,黑白灰組成的極簡風裝修。床上,男人以一種極其嬌俏的姿勢縮成一團,藏在被子裏。
側躺在床上,下巴頂著膝蓋,膝蓋蜷起,被雙臂環抱。
耳邊,腦中響了又響。
直到第十遍的時候,總算是等來了關掉的手。
“再睡五分鍾…”聲音有些沙啞,低沉。
?
誰在說話?
陳熹心裏緩緩升起一個問號。
她床上長男人啦?
二十三年了,終於等到國家分配了?
讓俺瞧瞧,是個什麼貨色!
噌——
白花花的被子被掀開,她以一種菊花要被人非禮的速度迅速跳起,歪歪扭扭站在床上不標準地比劃著跆拳道手勢。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原來每個女孩都不簡單~
啊呸。
沒人?
腦海裏準備的軍體拳今天算是用不出去了。
不對,這是哪兒?
眼前,是陌生卻又熟悉的,家?
天花做的時下流行無主燈設計,簡單卻不菲的射燈組合排列布於床尾頂部,床頭擺了一幅肌理畫,兩側是兩顆線條壁燈。
床墊,是前段時間在熱搜掛了好幾天的,也是被人偷來偷去的——
價值200W的明星同款!
為什麼她這麼熟悉呢?
當初被甲方代表瘋狂pass方案pass到崩潰大哭,躲在廁所刷微博看到了這款床墊,腦袋一熱就發給甲方代表一問。
沒想到通過了。
從此,她明白了,貴的就是對的。
雖然也曾腹誹過很次,甲方一定是個沒品味,滿嘴金牙的暴發戶!
兩個月前,這個項目完工交房。
她也心滿意足的拿到了一筆巨款提成。
也不枉她整整一年日夜顛倒嘔心瀝血的付出。
可是為什麼,她一覺睡醒出現在甲方的家?她不會被按照私闖民宅被逮去蹲局子吧?
雖然想想包吃包住,穩定不加班,感覺也不是不可以。
本著,來都來了,這句老話。
她大搖大擺的逛了起來。
不對勁,感覺自己今天的視角有些不同。
她一路晃到衛生間。
鏡子裏的男人高高大大,完美的頭身比和流暢的臉部線條,長相不亞於電視裏見到的明星。
眉頭抬起,眼睛瞪大,嘴唇微張。
“你誰?”她指了指麵前的男人。
麵前的男人也反過來指她。
“寶娟!我的嗓子!!”她以一副cos可雲發瘋的模樣抱頭大喊,“到底是哪個男的在講話啊!”
鏡裏的男人一比一還原了她的姿勢。
鎮定了好久過後。
鏡子裏的男人抬起手,晃了晃。
“啪!”
一個響亮又幹脆的巴掌。
疼的陳熹捂著臉蹲在地上。
千言萬語卻難以形容錯綜複雜的心情、離奇抓馬的遭遇,交織在一起。最終,彙成了一句:
“媽——————”
媽媽不在。
昨天,項目臨近彙報,她照常加起了班,坐在電腦前一幹一個不吱聲。直到鍵盤敲完最後的一句“謝謝觀看”。
再看時間,已經是淩晨四點二十五分。
心髒有些隱隱作痛,跳動的頻率也很異常。
猝死的新聞就在眼前飄過,耳畔是一聲又一聲的“咚咚咚…”,心髒劇烈的跳動令她呼吸愈發急促。擔心小命不保的陳熹慌忙推開了桌麵的紙幣,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我明明是睡在辦公室的啊……”她低聲喃喃,思緒剛到關鍵時刻,又垂頭搖了又搖,“這嗓子啊!”
太陽逐漸爬出了雲層,微風拂過樹梢,光照進房間,光與影在交織,樹影婆娑。
男人穿著深藍色的睡衣,站在二層臥室的落地窗前,俯瞰別墅的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