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過,撩起了床上人的一縷頭發,青紗微揚,青宴微微揚起一絲微笑,熟悉的感覺,靈力在指尖升起化成一朵紫色的火焰。
紫色的火焰?青宴愣了一秒,內視靈海,白色霧茫茫的冰山上有紫色有雷電閃爍。
一手冰一手雷,青宴像盤核桃的老大爺般盤了盤,感覺還不錯,不過這兩團能量似乎有點不同。
“嘖嘖嘖,”門外站著一個白衣男子,腰間別著一個酒葫蘆,麵容稚嫩,蓄了把山羊胡,一副好奇又強裝鎮定的模樣,“我說怎麼今日卜卦說會有奇遇,果真!變異又變性的星脈,我還真是聞所未聞!”
青宴的臉色微變,幻化出水鏡,水鏡中的人一半邪魅,一半清冷,妖冶的一半劍眉星目丹鳳眼情意綿綿,清冷的一半柳葉眉鳳眼冰霜凍人。
嘖!天殺的主神。
“要不要拜我為師?”男子摸把胡須,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樣。
青宴抬眸看向他,一雙眼睛一個清冷一個邪魅,答道:“好啊!”
“我可是星域之主諸星河,論戰力無人能敵,坐擁……”諸星河呆了呆,“等等,你答應了?”
“嗯。”青宴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將兩團不平和的靈力收入體內,她察覺到有人過來了。
“我跟你說啊,做我徒弟好處多了,不僅有無數丹藥,還有數不清的符,陣法,和妖獸,你的師兄們也都盼著有個師妹呢!”諸星河拿起葫蘆喝了口酒,一臉你占了便宜的表情。
“嗯。”青宴低聲應了一聲,就聽到院子裏傳來一道女聲,帶著幸災樂禍的喜悅斥責道:“好啊黎青宴,你竟然在這裏私會老男人!”
諸星河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瞪大著眼睛向青宴尋求安慰,雖然他年齡的確不算小,但他再怎麼看也不像老男人吧。
青宴抬眸看向黎青梅,一抹嫩黃色的裙子盡顯嬌俏,清秀的容貌似是隨了她早逝的娘,黎家二少爺的白月光。
“六姐看來是吃多了鹽,才會這麼閑。”青宴的罵人功力並不深,但是僅會的這幾句也夠氣黎青梅的了。
黎青梅向來自命不凡,不管是哥哥姐姐,還是弟弟妹妹都讓著她,更養成了她不可一世的模樣。
黎二少黎破晨不是什麼專一的性子,當初沒追上白月光就娶了朱砂痣,現如今和那麼幾個紅顏知己還有往來。
黎青梅一甩鞭子,地上落下一道深痕,不待她發作青宴便道,“六姐的鞭子果然威力無窮,這一鞭大約值個三十個中品星靈石,我會去問二伯要的。”
“你……”黎青梅收手不及,鞭子打在門框上,紫檀木的門頓時四分五裂,她嚇的倒退了幾步,這一塊紫檀便價值千塊上品星靈石,怪不得眾姐妹不來,讓她打頭陣呢。
“族飼要開了,長老讓我來請你。”黎青梅頭也不回的往回跑,一路小心避開各種物件,來時橫衝直撞,走時小心翼翼,雖然她很想拿個一件半件的,又或是破壞個十個八個的,但是她不敢。
五叔到底留下了多少好東西,一個小院就能讓人流下羨慕的口水。
開族飼代表著要測星脈,製魂燈,選宗門,若不是青宴到來,原身是去不了的,任誰也沒想到她竟覺醒了雷霆戰體,覺醒了一半沒挺過去。
青宴換了一件衣服,藍色緞錦,衣擺繡著繁瑣的陣法,順著記憶中的路走過去。
“姐姐,姐姐,這邊!”黎洛兒站在族飼門口蹦跳著衝她招手。
青宴摸了摸女童的雙髻,黎青宴自小受黎破冰照顧頗多,而黎洛兒是六姑黎破冰的女兒,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
“可惜洛兒年齡還差一些,不然就可以和姐姐一起測星脈了。”黎洛兒撇了撇嘴有些不開心。
“洛兒不急,”青宴牽著她往裏走,“好好跟長老們習字鍛體也很重要。”別看黎洛兒年齡小,矮墩墩的一坨,但體質已經和成年人沒有什麼差別。
族飼每兩年一開,供八到十二歲弟子檢測,一般來說十歲時身體強度足夠,便能測出星脈了,但總有人體質特殊,或早或晚生出星脈來,青宴時也是擦著年齡的底邊來測的。
此時族飼院內站滿了少男少女們,旁支居多,青宴到隊尾站好,族長便開始講話了,族長是青宴的大伯,即黎大少黎破曉,黎大少和黎二少是雙生子,眉眼之間相似度極高,隻不過黎大少眉眼清正,剛正不阿,黎二少眼神魅惑,風流倜儻。聽說兩人一出生便頗受老爺子喜愛。
說起老爺子,想當年也是風流人物,當年先是與發妻生下雙子,後又與愛妾生下老三,發妻去世後又與一花魁生下老四,和一廢了修為的單星脈女修生下老五老六,直到退位之後才停歇。
“吾族今日齊聚於此,是為開飼測星脈而來,吾族昌盛至今,離不開吾輩自強自立,離不開先輩奮鬥努力,吾等應謹記族訓,勿忘初心,努力修煉。現開飼門,拜先祖,祭英魂。”黎大少說的正氣淩人,任誰都沒看到他的同胞弟弟翻了個白眼,一副被脅迫了的模樣。
不過青宴可以理解,這活著的老祖不知凡幾,被脅迫也是正常的,畢竟那裏麵還站著他老爹呢。
族飼有大陣保護,隻有族長的令牌才可以打開,黎破曉將令牌覆到門上,陣法波動緩緩打開,“現在有序進場。”黎破曉率先進去,族飼內有拓展空間的陣法,竟比院內還寬敞。
堂內擺著數萬靈位和魂燈,靈位多為逝世的大能所著,魂燈則明亮或晦暗代表著此人的魂力,青宴無法憑借靈魂之力找到她爹的那盞。
眾人手中皆被塞了三柱星靈香,香煙嫋嫋而上,在空中升騰,每一位族人測完星脈後,均需將手中靈香插入堂內大鼎之中,此為祭祖。
“黎瑞恩,無星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