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R市
連續兩天沒合眼的陳楚躺在床上,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床上也灑在了緊閉雙眼卻眼珠亂轉的陳楚臉上。明明處於睡夢之中卻滿頭大汗,滿臉的恐慌之色。不知過了多久,好似溺水的人終於上岸一般,陳楚終於睜開了雙眼,大口不住的喘著粗氣。慌忙坐起身子抬起雙臂左右看著,發現和以前並無二致才鬆了口氣。從床頭抽出一根十渠點上,隨著煙霧的飄散,緊張的神經總算舒緩了下來。
陳楚又做噩夢了,還是以前做的那個噩夢。自從陳楚十歲時家庭遭遇突變而自己僥幸活下來後,差不多每一年就做一兩次同樣的一種噩夢,夢的內容並不是那一場火災。而是自己好像進入到一個黑漆漆的星球之上,那裏隻有一望無垠的黑色荊棘。自己和無數的“人”身形佝僂,身無毛發,四肢卷曲,無法直立。隻能四肢著地的在荊棘中一邊穿梭一邊被荊棘的尖刺紮得刺痛不已,卻又不敢大聲哀嚎,唯恐發生什麼。
大地是黑色的,遍地的荊棘是黑色的,就連天空的太陽也是黑色的,散播著無盡的恐懼。夢中的陳楚似乎還存留著一絲的理智,除了和同類一樣一邊穿梭尋找著不存在的安全感和能吃下去的黑色的“果子”以外,遇到同類時試圖和他們進行交流,然而總是失敗,他們的眼睛裏除了麻木就隻有恐懼,嘴巴裏除了哀嚎似乎發不出別的聲音。
陳楚無法在夢中清醒的主導自己的行為,也記不清都發生了什麼。但這麼多年做同一種夢和參加工作後的經曆讓他做出了一些總結,那就是:第一那裏是人死後的地獄。第二不要抬頭看黑太陽。第三不要抬頭看黑太陽。黑太陽就是恐懼的源頭,陳楚每次在夢中忍不住抬頭看黑太陽時,恐懼就不可抑製的達到最大化。然後就從噩夢中驚醒,然而被驚醒卻不是一件好事。與沒看黑太陽自然的醒來來不一樣,那樣雖然感覺時間過了很久卻不影響醒來後的生活。看了黑太陽被驚醒的後果就是以後的好幾個星期都精神萎靡不振,這還是陳楚成年以後和看過多次後才好一點。陳楚小的時候每次這樣都要大病一場,讓爺爺奶奶操碎了心。
抽完了一根煙,陳楚起床走進衛生間進行洗漱,望著鏡子中眼球布滿血絲的自己,陳楚無奈的苦笑了一聲。自從十歲時家裏突發大火,一家人隻剩下自己僥幸活了下來。之後就是被自己的爺爺奶奶拉扯長大,自己的叔伯姑姑雖然對自己都很好,但總歸的不一樣的。大學畢業後爺爺奶奶相繼去世,陳楚隻身前往大城市打拚。三流的大學,略顯肥胖的外形再加上從小不同的經曆養成多少有點桀驁的性格使得陳楚的事業之路並不順暢。不過陳楚並不是特別在意,心裏總想著大不了最後回老家種地,就是感覺有點灰溜溜的。但好歹專業對口,現在的事業已經開始起步,畢業於某三流農業大學的陳楚並不是特別的沮喪。
洗漱結束陳楚穿著睡衣來到四百多平方露台上,他租的房子是一個老式筒子樓加蓋的閣樓。說是租也不全對,房東是一個退休的老教授,因為年老多病,被自己在魔都打拚的兒子強行給接走了。臨走委托自己照顧好他在房頂養活的幾百盆花花草草給照顧好,房租就抵了。也就是自己是園林專業,別人老教授還不同意。
打開水龍頭提起水槍走到欄杆旁邊的陳楚正準備澆花,順便看看路過形形色色大長腿。嗬,現在的人可真不講究,天都亮了在大馬路上都對著啃。看著熱擁在一起的兩人的陳楚漸漸的發覺到不對了,親個嘴而已怎麼紅了一大片?這時陳楚才注意到或近或遠的尖叫聲和120的嗚嗚聲,陳楚下意識的弓起了腰壓低了身子仔細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