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箋離開後,病房裏就隻剩下渚雲和蘇徊晨兩個人。
“礙事的人已經走了,現在把你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告訴我,”蘇徊晨冷著臉在床腳尋了個位置坐下。
“你對沈霜林有幾分了解?”
聽渚雲突然問起沈霜林,蘇徊晨眸中不自覺劃過一絲厭惡,“愚蠢自大,頭腦簡單,空空如也的大腦中就隻剩下他那已故的兄嫂和虛無縹緲的‘未來’。”
聽到他的這些評價後,渚雲隻是平靜的問了他一個問題,“那麼你認為——他會為了那群孩子去祈求易瑾的概率有多大?”
“幾近於零,”蘇徊晨幾乎不假思索就給出了答案,“他並沒有一定要拯救那群孩子的理由。”
“除非那群孩子中有他在乎的人,”渚雲適時開口補充了他的未盡之言。
經他這一提醒,蘇徊晨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想起了自己前段時間見過的那個樓家後人,“樓緒風。”
“很明顯,沈霜林記憶中的樓緒風曾被綁去當過一段時間實驗體,”渚雲摸索著將手中的玻璃瓶放回蘇徊晨的大衣口袋中。
“孤兒院、實驗基地——這些可不是什麼好去處啊……”蘇徊晨伸手握住渚雲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捏著,麵上若有所思。
良久,他突然抬起手,動作輕柔的將渚雲臉頰的碎發別到耳後,“你說,沈霜林那個世界的‘樓緒風’會是個怎樣的人呢?”
“……”
渚雲偏頭躲開蘇徊晨輕撫他臉頰的手,並未回答他的問題。
見他沉默不語,蘇徊晨輕笑一聲,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敏感、多疑,警惕心極強,擅長偽裝自己,很難信任他人……”
說到這裏的時候,蘇徊晨麵上的笑意早已褪了個一幹二淨。
沉默了幾秒後,他轉而提起另一個話題,“渚雲,你們這次太莽撞了,如果不是夏晝手下留情,地底下埋的那些炸彈在你們進入基地的第一時間就會被引爆。”
見蘇徊晨主動轉移了話題,渚雲自覺的順著他的思路,自動忽略了他最前麵說的那些話。
“這次行動前,易瑾姐跟夏晝做了一次交易——雖然不知道她為此付出了什麼代價,但結果顯而易見,她付出的代價成功打動了夏晝。”
聞言,蘇徊晨眉頭微蹙,似有些疑惑自己那一向沉穩的助手為何會突然變得這般激進,“據我所知,夏晝是一個精明的商人,與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對此,渚雲輕笑一聲,平靜的向他講述了自己已知的那部分情報,“事實上,這已經是易瑾姐目前能想到的最優解了。”
“那些炸彈從實驗基地建立之初就已經被埋下——從一開始,張宏嶺就做好了隨時銷毀證據的準備。”
“也就是說,無論是誰進入基地去營救那群孩子,都是死路一條。”
“正因如此,審判司才會一直駁回易瑾姐遞交的執法申請——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就是個注定有去無回的死局。”
“以自己的死換取那群孩子的生——嗬!虧她想得出來,”蘇徊晨冷笑一聲,一雙淡色的眸子中滿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