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後的池晏清坐在禦書房中,燭火將池晏清的臉照得陰暗不明,桌上還擺著一幅畫,上麵還畫著一個衣著樸素的女人,看的出來作畫著十分用心,連女人衣角的磨損都畫了出來。
畫上的女人正是宋蘭猗。
池晏清的臉上沒有什麼變化,倒是一旁的太監李公公一臉擔心地看著自家小主子。
他從小主子出生起就開始伺候他,衣食住行皆由他一手交代,若說這個世界上除了逝去的帝後之外還有誰最了解池晏清,那肯定是李公公了。
自從池晏清回來之後我,李公公就明顯感覺到自家主子已經變了。
身體上的變化尚且不說,性格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以往的小主子做事總帶著一股戾氣,為達目的甚至不惜傷害自己。而現在,小主子的身上多出來一股隨遇而安的氣質,也開始愛護自己,不再像以前一樣拚命。
李公公雖然不知道小主子失蹤的時候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作為他的貼身太監,李公公知道一定與畫上的女人有關。
情字啊,最傷人。
李公公一方麵想自家小主子可以像天下的男子一般獲得愛情,但又不想他為此而傷心。
就在這時,去打探消息的雪三回來了,將有關宋蘭猗的消息恭敬地交給李公公,再由李公公放到桌上。
池晏清緩緩打開密卷,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看過去,當看到宋蘭猗因他“死”後傷心欲絕時,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的假死,為何自己就不能帶她一起來京城呢?自己又不是沒有能力保護好宋蘭猗,隻是需要多出點力罷了。
一行行往下看,看到宋蘭猗一次性就通過了鄉試,還順利得到顧家的幫助,池晏清的臉上也展現出些許愉悅。
接著池晏清就愣住了,“時年十一月十五日,於靖州誕下一女,名念清。”內心湧起一股巨大的驚喜。
按時間算,這個孩子隻能是他的。
池晏清從來沒想過自己在這個世上還能有子嗣,還是從自己心愛的女人身上生出來的。
他的腦子裏麵忽然瘋狂長出一個念頭,他想去見她們。
但很快池晏清就冷靜了下來,他不能讓那些事功虧一簣,等他處理完了,他就去見她們。
深呼吸兩口,池晏清冷靜了下來,又想到宋蘭猗出現在京城,那豈不是參加了春闈。
池晏清往下看去,果不其然,宋蘭猗來京城就是為了參加春闈。
池晏清不禁有些苦笑,他本來就不想讓宋蘭猗參與到京城這些事上來,但沒想到她倒是主動湊上來了。
還遇到了林書沫。
說到林書沫,池晏清真的是對他厭惡極了。
可能是磁場不合,池晏清見林書沫的第一眼就喜歡不來,更別說他後麵還和池燕還在一起。
真的是蛇鼠一窩。
不過,既然宋蘭猗已經來到了京城,他之前的打算也都不做數了。
池晏清開始策劃什麼時候去見宋蘭猗。
第二日早,跑到宋蘭猗家門口的池晏清跑了一個空,宋蘭猗早就坐上馬車前往狀元樓參加宴會了。
站在門口吹了冷風的池晏清笑自己真的是昏了頭,做出這種事情。
荷香打開大門就看見一個容貌氣質衣著不俗的人站在門口,旁邊還有一個侍從,看起來也不簡單的樣子。
荷香有些猶豫,她從未見過這位女郎,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家女君的朋友。
要不是她家女君的朋友,那她豈不是又做錯了事。
就在荷香糾結要不要裝作沒看見他們的時候,池晏清開口了
“你家主子什麼時候回來?”
清冷如月的聲音與她家主子截然相反,但卻意外的有一股相似的氣息。
荷香覺得這應該是女君的朋友,從這位女郎的身上她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於是道
“女君赴宴去了,許是要下午才回,這位女郎不若先回去,等我家女君回來了我再告知女君一聲。”
“不用,我進去等她。”
池晏清說著便要進去,荷香沒想到這位女郎竟然會直接進去,連忙道
“我家小姐年幼,女君特意吩咐了不讓外人進,若非要進則要先消毒,不然小姐再生病,我們下人也擔待不起。”
荷香口中的小姐應該是指他和蘭猗的孩子,雖然池晏清不懂消毒是什麼意思,但從字麵上理解,應該就是把身體的毒氣消去,不讓毒氣傳給孩子。
話聽到了,但池晏清的腳步沒停,直接跨過了大門,他池晏清想去的地方還沒有去不了的。
荷香看池晏清衣著不凡也不敢輕易阻攔,隻能老老實實去拿消毒工具為兩人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