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薑奶奶,她其實不姓薑,可姓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姓薑隻是因為,她是被家人賣給薑家的童養媳,小時候,別人叫她薑家的小媳婦,結婚後,別人叫她薑二他媳婦。
而薑家把薑奶奶定為薑爺爺的童養媳也隻是為了給薑爺爺養一個一心向著薑家,不會補貼娘家的媳婦。
也方便薑爺爺所在的二房能更好的補貼薑家。
在那個年代,大兒子是為了養老,小兒子又比較會說話,又比較小,父母大多比較疼小兒子,而二兒子自然就被忽略了。
但隻能說那個時候孝道大於天,薑爺爺的父母作為二兒子,自然就兢兢業業的掙工分,補貼整個薑家。
但薑爺爺一家對薑奶奶很好,可以說是當親女兒也不為過了。
薑爺爺也與薑奶奶相敬如賓,那一段時間,是薑奶奶人生中最幸福的時間,但好景不長。薑爺爺的父母在修堤壩的時候被水衝走了。
在那個時候,技術不發達,在寥寥找了幾天後,也就放棄了,除了薑爺爺和薑奶奶,薑家隻在意賠償。
畢竟這個時代活下來已經很難了,耗費再大的力氣找到了又怎麼樣,一是薑家付不起住醫院的費用,二是耽擱不起一家人的勞作,不然一家人吃什麼。
這件事在薑爺爺找了一個月後也放下了,但父母的賠償並未交到薑爺爺手上,而是被用來給大房的孫子上學用的。
後來,薑爺爺和薑奶奶在鎮上打工時遇到了混混,薑爺爺為了保護錢和薑奶奶被打傷了,但薑家不願意出錢醫治,隻靠這些年存的錢和村裏大夫的優待硬是靠著普通的藥撐過了幾天。
但終究還是沒挨過,畢竟常年的勞作已經傷害了身子,底子不好,藥也不好,自然去世了。
但季爺爺在去世前,特意囑咐薑奶奶在他死後最好趁薑家給他辦葬禮,沒人注意的時候,直接逃出薑家.
畢竟以薑奶奶的本事,離了薑家還是能好好的生活,但在薑家,沒有了自己的保護,薑奶奶一個女人,就隻能在薑家的嚴加看守下一直為薑家勞作了.
自己是薑家的人,被薑家驅使,是受到血緣的限製,不能反抗,但薑奶奶隻要逃離了薑家,就沒有了束縛。
但薑奶奶卻還是為薑爺爺守完靈後,才打算借著去縣城打工的借口,逃出這個地方。
可讓薑奶奶沒想到的是,薑家不允許她出門,口上說著是擔心她一個女人外出不安全,但薑奶奶聽到了薑家是準備把她賣到遠處的村莊去,再跟村裏人說她跑了。
畢竟在那個時代的人基本不會怎麼出村。
薑奶奶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在開著窗子睡了幾天後,終於在一天的早晨起來的時候感冒了。
在經過薑家全體的“關心”後,薑奶奶在午飯後大家都去上工之後,直接從偏僻的小路來到鎮上,坐上了前往別的鎮的汽車,隨後便一路打工一路往更遠的地方走。
薑爺爺在世時曾說過,想去更多的地方看看,但薑家生怕薑爺爺去太遠了,就直接跑了,又以不舍兒子和孫子的借口把薑爺爺一家留在了鎮上。
薑奶奶一個女人獨自討生活終究還是被有心人惦記上了錢,薑奶奶終究還是逃出來了。
但臉上是青腫,拖著一條滿是血的腿,終於走到了一個大馬路邊上有燈照著的地方靠在牆上,腦袋裏想著一些以前薑爺爺還在的時候的日子。
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而這冰涼卻絲毫沒有讓她清醒,反而讓她更加迷糊發熱。
嘴裏念念叨叨的說著些當家的,我要來見你了,我可是走過了許多地方呢,現在見識可比你多多了,就是現在老了許多,不知道你還認不認得我咯。
不知過了多久,薑奶奶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了車子停下來的聲音,然後就是說話聲。
“父親,我可以向你提一個要求嗎?”
“不必詢問我,你現在是季家的小少爺,這種事可以自己做主。”
“是,我明白了。”
薑奶奶還在奇怪這對父子的對話,一點都不像父子,隨後就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被搬動了起來,接著一醒來睜開眼就看見白色的天花板,聞到了醫院特有的味道。
然後感到自己手中握著些什麼,拿起來一看,居然有幾百塊錢!
要知道那時候大部分人的工資也隻有一百多,隨後就得知自己的醫藥費已經被支付了,就是由於送過來的時間有點晚了,腿可能會有點問題。
但薑奶奶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腿,急忙詢問是誰送她來的醫院,但沒有人知道。
之後薑奶奶就一直以流浪為主,去到了很多地方。
漸漸的,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太行了,便開始準備找一個給老伴燒香的後代。
雖然老伴從未怪過自己沒有生下後代,但在薑奶奶的心裏,還是覺得要有一個後代的,畢竟現在還有自己給老頭子供奉,以後自己要是死了,總要找一個人給老頭子供奉的。
直到,她再次與季瑜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