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承為了自己和王靜方便,從小五家裏搬出住進了酒店。
今天一大早王靜就已經去了美容院準備進行下一步計劃。
走進美容院裏,前台看到王靜,禮貌的迎上去接待:“你好,歡迎王小姐。今天王小姐準備做些什麼項目呢,我來安排美容師。”
靜靜四周看了看說:“就昨天的小六就可以,讓她來吧!”
前台露出略為難的神情說:“昨天王小姐離開後小六提出了辭職還沒等同意呢沒想到她就急忙收拾了東西就離開了。這個月她的工資和提成她都沒拿。”
“走的那麼急?是發生了什麼急事嗎?”靜靜問道。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畢竟她不會事無巨細都告訴我們。要不我看著給你換一個美容師吧。”前台建議道。
“不用了,你們這裏應該有小六的家庭住址和家庭信息吧,能不能給我看看。”王靜想著昨天下午才離職,還來不及馬上就離開劍川,還能找到她的。
“這個也屬於職工的隱私的,我們還是有忌諱,不好意思王小姐。”前台回答道。
“那她住哪裏,我還是想找到她,昨天我在你這裏落下了錢包,有可能是她拿走了,你不告知我她的住址那隻能是我報警了。”靜靜生氣的說著。
前台沒有馬上回答靜靜,她還在衡量,也許想到如果靜靜報警丟失錢包對美容院名聲也不好,給她一個離職員工的住址其實也沒有那麼為難。於是前台還是微笑著對靜靜說:“麻煩王小姐那邊沙發等一下我去拿員工信息表。”說完前台小姐便離開去辦公室了。
靜靜等了一小會兒,前台就拿著小六的信息表來了。
靜靜看著這張表,裏麵記錄著小六的名字蘇小果和她的手機號碼,住址是劍川盛世理想10棟1002。記好了關鍵信息,靜靜禮貌的將表還給了前台小姐,道了聲謝謝後便離開了美容院。
靜靜發短信通知了周一承,之後打車來到了盛世理想。
因為自己在盛世理想也有一套房子所以靜靜很熟悉這裏,很快就找到了小六的住處。
靜靜戴了個帽子,用手擋住了貓眼禮貌的敲了敲門,聽到門裏的聲音:“誰呀?”
靜靜並沒有回答,一直等到小六不耐煩的問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後忍不住開了門縫。
小六看到靜靜滿是驚訝的要關門。
靜靜看準了時機左手使勁把門拉開,右手一掌將小六推進門裏,代自己進去後立即將門關上。
小六著急的用手推搡著靜靜,嘴上不客氣的說:“你要幹什麼?”
靜靜自顧自的坐到了沙發上,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小六:“為什麼辭職?就因為我昨天我問到了王娟的事情嗎?”
“不是。”
“那是為什麼,幹的好好的,就為了躲著我就要辭職。”
小六不耐煩的嘟喃:“關你什麼事,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好嘛!”小六挺直腰杆,義正嚴辭的說道。
靜靜完全不理睬小六的逐客令,自顧自的玩弄著茶幾上的擺件,嘴裏似無意的說道:“王娟丈夫的死有蹊蹺,是謀殺!你是知情者還是參與者,現在還有機會說清楚。”
小六明顯的慌張了,一直在摳手指甲,平穩了情緒後道:“你說的這些我不知道什麼意思,王小姐,我要休息了,你可以離開了嗎?”
“還是不說是嗎?你知道以前我是幹什麼的嗎,是警察,我最熟悉他們的套路,既然你不配合那我隻能把證據交給他們了!到時候他們可沒有我那麼溫柔好說話。”靜靜半威脅半恐嚇道。
“你沒必要嚇唬我,我不吃你這一套。娟姐已經夠可憐了,你們為什麼不能放過她。”小六雙眼泛著淚光,示弱的請求著靜靜。
靜靜雖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王娟也好,小六也罷,她們至少都不會是那十惡不赦之人,她們或許是有隱瞞,但靜靜相信,她們不會殺人,至少是不會殺害好人。
看著小六倔強的緊咬牙關,王靜想也問不出什麼了,匆匆對小六交代了一下想起什麼一定記得要告訴自己便就離開了。
還沒離開小區,周一承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靜靜,王娟約我們談談,她已經發現我們了。”
靜靜一路沒有耽擱,趕到王娟家裏時,周一承已經在了。
“王小姐,坐吧,喝點什麼?”王娟輕柔悅耳的聲音似一陣清風拂過。
“白開水就好,謝謝!”靜靜禮貌回答著。
等待王娟準備開水的間隙,靜靜用手拐了拐周一承,周一承搖著頭用食指按住靜靜的嘴唇示意她別亂說話,靜靜眉頭一皺,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王娟拿著杯子走了出來。今天王娟身穿白色T恤,手臂上駭人的傷疤就那麼裸露在外,但是她的臉比起前幾次見到的白皙細膩之外更有光澤了,從內而外散發的溫柔謙遜,自信樂觀也顯得她整個人更有活力。
“一開始有人說我被跟蹤了,我還很疑惑不相信,沒想到是真的。”本該是怒氣十足的話被王娟說的彬彬有禮:“是我婆婆吧?”
“有人透露的,那這個人是那天晚上接走你的人吧?”周一承問道。
“隨便是不是吧,如果是我婆婆的話,那你們的目的就是查我出軌了沒有是吧!我婆婆幾乎每天都在懷疑我出軌,也是辛苦她了。”王娟是苦笑著說完這些話的。
靜靜心中有對王娟的同情,所以語氣也軟了下來:“非常抱歉給你造成了困擾,但是我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
“傷不傷害不是你們說了算的,你們確實打擾到我了,我希望到此為止,如果再跟下去,我就要報警了!”王娟即便是說著不近人情的話也是溫聲細語的。
“對不起,受了委托,打擾你了。”周一承語氣誠懇說道。
“以後別跟了,跟著我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靜靜總覺得王娟的話裏有話,同時也覺得張波的死很巧。
周一承靜靜離開王娟家裏,周一承看著靜靜喃喃道:“是不是覺得太巧了,時間地點,每個人的不在場證明,一個經常吃河豚的人會中毒,不可思議是不是,這一切巧的像是設計過的一樣。”
還沒等靜靜開口,周一承接著說道:“她今天穿了短袖,前幾次見她都是長袖,她不希望別人看到她的傷口,但是今天她露出來了,她像是在說自己被家暴了,想讓我們良心發現,這件事你怎麼看?”
“不會是她,但是不是她又會是誰呢?或者說張波是真的是自己食物中毒的呢?是我們多疑了,再說這件事本來我不是我們該做的。”靜靜認真的看著周一承眼睛說道,在靜靜心裏對王娟遭受家暴的事實深信不疑,她希望打消周一承的疑慮,即便真的是王娟做的這些事自己也願意幫助她。
“的確,不該我們來做!”周一承怎麼會不知道靜靜的顧慮,心裏想著這事難道就這麼算了嗎?可是自己已經查到了那輛黑色轎車的消息了,車主名叫張博,曾經出過一起車禍,追尾了另一輛小轎車,這輛轎車的車主正是王娟。想必他們就是那個時候開始有了接觸的。他們相互認識卻又瞞著所有人,那他們之間的秘密可就有價值了。這些還是等張波母親做決定吧,周一承這樣想著。
周一承和靜靜再次見到張波母親,她已經滿頭的白發,眼睛也紅腫了很多,看起來她是因為張波的事還沒辦法釋懷。
“周先生,想必是找到證據了吧。”張波母親坐在椅子上懶洋洋的說道。
“並沒有發現王娟和誰有過多的交情。”周一承將這幾天王娟的行程都交到了張波母親手裏。
張波母親看著行程表和照片聲淚俱下,支支吾吾道:“不可能,她一定是發現你們了,我分明見過她與一男子拉拉扯扯,你們沒有好好的查!”
麵對老人家的質疑,周一承和靜靜並沒有反駁她,隻是靜靜地傾聽著一位老人的傾訴。
“我知道我兒子,從23歲起他就開始自己弄河豚,河豚隻不過是有些器官有毒性,處理過後就沒了,你們覺得小波會是食物中毒嗎?反正我不信,到死我都不會信!”張波母親拿著報告眼淚一顆一顆滾落,她認真的一頁一頁翻看著,突然她的手指沒有繼續翻動而是在一頁紙上停了下來,她的眼神驟亮,激動的擺動著紙張用手指指著照片中的男子說:“就是他了!”
周一承好像早就知道張波母親會認出來一樣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一動不動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張波母親繼續看下去,神色越來越凝重,她像是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身體微微顫抖,喃喃道:“我就說小波怎麼會那麼不小心,原來如此,肯定是這個毒婦……”話還沒說完,老太太又哭了起來。
靜靜明白了,周一承心裏一直都相信王娟才是凶手,所以查出了與她有關係的人並沒有告知自己,靜靜想說點什麼幫幫王娟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既然周一承沒有事先說明那就是不信任自己。做刑警長了都會有直覺,就像周一承直覺王娟是凶手,而自己的直覺是王娟不會是主謀。不知不覺自己已經和一承站在了對立麵。
靜靜轉頭仔細的觀察著周一承的神情,這個事情看起來他是一定會插手了。
周一承在等,等老太太為了兒子再一次的求他,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再繼續調查下去。
老太太哭了好一陣子,引來不少人盯著周一承和靜靜看,不得不說已經引起了不小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