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空氣潮悶,天色漸暗,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燈火通明的街道上,人跡寥寥,略顯清冷。
偶爾有撐著傘的行人經過,啪嗒啪嗒,濺一層層水花。
莊以安撐著黑傘,站在路邊,百無聊賴的看著路上的行車,一動不動,跟呆了似的。
直到一股涼風席來,身上單薄的衣料被風吹透,冷意遍布了她的全身,她才回過了神兒。
莊以安縮著脖子,像隻小企鵝似的,漫無目的緩慢行走。
看著眼前紙醉金迷的陌生城市,她的心還挺平靜的,接受能力相當的可以了。
就在四個月前,莊嚴跟林潔的婚姻走到了盡頭,本來是很小的一件事兒,結果吵著吵著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都被翻了出來,因為情緒激動,家裏的東西不是摔就是砸,劈裏啪啦的。
莊以安還記得那天的情形,六七十平米的小出租屋,屋裏的燈泡因為太長時間不換昏暗發黃,客廳內的氣憤劍拔弩張,林潔因為情緒激動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眼睛猩紅,指著莊嚴的鼻子,大喊,“離婚!我一天都跟你過不下去了!孩子今年都十七了!我跟了你十九年年,最終得到了什麼?”
莊嚴也站起來,瞪著林潔,吼的比她還大聲,“離唄!趕緊離!你麻溜的滾蛋!”
林夏冷笑一聲,“我滾行!孩子給我。”
“不行!”莊嚴聽了想也沒想,立馬反駁。
“憑什麼不行?孩子必須給我!”
兩個人就跟吵不累一樣,因為孩子跟誰的問題又吵了個天昏地暗。
莊以安就待在一邊,看著兩人吵的雞犬不寧,臉上沒表情,就跟麻木了似的,她已經數不清自打她有記憶起,這兩個人吵過多少架了。
離婚這倆字莊以安聽都聽膩歪了,說的人倒是樂此不彼,至於為什麼到現在也沒離,兩人估計就一個理由,因為她,莊以安。
估計是都帶著想對莊以安好的想法,在這種方麵可勁的遷就她,每次吵完架,林潔坐在床邊抹眼淚的時候,就會說:“你還太小了,要是沒有你,媽早就離婚了。”等等一係列的,自她打小開始就這樣。
以至於莊以安到現在都覺得,她就是個拖累,是個沉重的包袱,壓在莊嚴跟林潔的肩膀上,兩人誰也不鬆手,最後被壓的喘不過氣,隻能拖著疲憊的身軀。
不過這次是真的,兩人終於下定決心離婚了。
孩子跟誰這個問題,兩人也沒吵出個結果,最後叫莊以安自己選。
莊以安誰也不選,兩人就一直僵持著,先是將婚離了,最後對莊以安軟磨硬泡,見她態度堅決,最後將她送來了同母異父的哥哥家。
陳東東今年32歲,是個體育老師,整整大了她十五歲,她對這個哥哥的印象還停留在七年前,他帶著女朋友回家,商量結婚的事。
她的印象裏嫂子劉夢是個挺漂亮的女人,做護士的,第一次見麵給了她個見麵禮,是個純金的吊墜,她當時喜歡的不得了,裝在盒子裏跟寶貝似的放著,從來沒戴過,但對劉夢的印象非常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