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蘇秋樓捏住繃帶的手瞬時僵住。她屏住呼吸,用沉默回應那不合時宜的敲門。
咚咚咚——
敲門聲似一陣嘈雜的急雨,蘇秋樓躡步坐到床榻上,慵懶地說道:“誰啊?”
門外傳來一道粗啞的聲音:“我們是衙役,來各房間巡查!”
蘇秋樓道:“奴身體不舒服,已睡下了!”
“那也得開門,老大有命令,任何一件屋子都不能遺漏。”
“搜查什麼呀?”
“任何可疑之物!”
“我屋子裏沒有可疑之物呀!”
“那得查了才知道呢!”
蘇秋樓知道無法逃脫,隻好高聲說道:“等一下!奴穿好衣服就來!”
“怕什麼!既做了這一行,還怕人看不成?恐怕還巴不得給哥哥們看吧!”門外響起兩人放肆的哈哈大笑聲。
蘇秋樓暗罵一聲,心說這是什麼醃臢蠢物,放他們進來怕要髒了屋子,但憚於縣衙的威壓,隻好草草纏了繃帶,穿好衣服,趿拉上木屐,再把地上沾滿鮮血的繃帶布條都收拾了放到櫃子裏的最深處,用衣服掩蓋了,才慢悠悠地開門去了。
吱啦一聲,蘇秋樓把門打開,正要說話,門外那倆漢子便餓狼一般撲了進來,對蘇秋樓又摟又抱又親,蘇秋樓皺皺眉頭,掙紮著向後退去,惡狠狠的瞪著他們。
隻見那倆漢子身穿衙役服,一個瘦削猥瑣,一個精壯光頭。此時俱都色膽包天,渾不顧忌,淫邪且貪婪地向蘇秋樓身量上下打量著,不時流涎舔舌,雙目放光,好似發情的猿猴一般。
那個瘦削衙役抹了一把嘴唇,向同夥道:“平日裏我聽說進了這蝶花樓,銀子便像流水一樣,我活到現在,縱是一次也不敢進,誰知今日竟能來這蜜罐罐裏辦差,劉老大現又不在,竟讓咱們趕上這等好事!”
那精壯漢子搓了搓手,又撓撓光頭,道:“可不是嘛!你看看這小娘們兒,長得這麼俊,這腰窩子跟蛇一樣,能和她睡上一覺,就是死也值了!”
蘇秋樓一陣嫌惡,怒道:“快滾,再不滾仔細你們的狗命!”
瘦削漢子一挑眉頭,道:“哎呦!哎呦!你瞧瞧,這娘們性子還挺烈,早就聽說蝶花樓的花魁蘇秋樓性子火爆,潑辣得緊,今日一見果然這樣啊!不過,大爺我偏生就好這一口,越潑辣玩起來越有味!是不是啊,阿榮!”
粗壯漢子道:“說的是啊!不過咱們趕緊開始吧,要不然一會劉老大又回來了,少不得要挨一頓訓斥!”
瘦衙役點點頭,道:“如此正好!我們前去擒住她!”
說著,便疾步上前,擒拿住蘇秋樓的胳膊,蘇秋樓心裏思量,外麵有一眾衙役,因此也不敢輕舉妄動,隻是再三掙紮,正想開口大喊,就被另一人用絹布塞住了嘴,然後用繩子把口中的布團固定住,蘇秋樓隻能發出嗚嗚嗯嗯的低吟聲。
“嘿嘿,剛才不是還讓咱們滾呢嘛?”粗壯漢子嘿嘿笑道。
“嘿嘿!我看這下你要和我們在床上一起滾了!”瘦削漢子說著就欲撕扯蘇秋樓的衣裳,蘇秋樓手腳俱已被抓住,口中又被塞了布團,無法使力。
精壯漢子身子直往前撞去,把蘇秋樓推到床上,雙手鬆開蘇秋樓的腳,正要解腰帶時,被蘇秋樓瞅準時機,奮力屈膝,彎起右腿,再一使力,腳尖對準那精裝漢子的胯下使勁踢去,那漢子正無防備,突然遭此猛擊,可謂天靈蓋被雷劈了一般,當即捂襠跳了起來,發出連綿不絕的痛苦呻吟。
“哎呦喂!我的親娘啊!疼死我了!”
受此一驚,那瘦削漢子的胯下之物當即也軟了下來,登時再無淫邪之心,隻是想鉗住蘇秋樓的脖頸,免受她的突然襲擊。
蘇秋樓在床上避無可避,隻好先發製人,忍著疼痛,腰部發力,一條腿旋風般掃蕩過去,踢到那人腰上,將那人踢得向右趔趄兩步。就是在這時,蘇秋樓的手臂像遊隼一般擊出,捏住那漢子的脖子,手指握住他喉嚨,略一使力,隻聽哢嚓一聲,鬆開手腕,那人悠悠倒地,再無氣息。
那粗壯漢子目睹這一幕,當即想逃出去搬救兵,蘇秋樓從頭上取下發簪,射將出去,隻聽出歘一聲,那大漢已趴在地上,脖子上流了一地鮮血。
看著這兩具屍體,蘇秋樓坐在床沿上,開始思考要如何處理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