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清回到閩越的時候已經臨近小年了。她便留在家中安心繡嫁衣,再沒外出過了。
倒是很多人總會悄悄派家裏仆人在謝家附近轉悠,想著看世子回來是否還有找謝婉清,更多是想看謝婉清的笑話。
幸好是馬上要過年了,謝牧之也沒有什麼生意要跑,便都閉門謝客,打算專心過個好年。
一想到明年謝婉清便是別人家的,隻在別人家過年,謝家夫妻兩就覺得心裏難受。
每當想起這個,謝牧之就直拍大腿大呼:“早知道就早早招個贅婿回來了!”
謝夫人自然也是認這個理,但是嘴裏卻埋汰道:“你這是想我女兒不好過?”
兩人吵吵鬧鬧地親自將家裏過年的一切事務操持起來。
謝家夫妻也知道外頭人都在等著看他們謝家的笑話,左右又是除族了的,便沒打算過年請客,隻打算將孫秀才家的母女兩個還有藍祈安給叫過來一起熱鬧熱鬧便是了。
無冶明麵上也沒有去謝家,他帶人外出獵大雁去了,這冬日想要打對大雁還是有點難度的。
外頭人隻知道閩越王府現在在準備聘禮什麼的,也沒見他們與謝家有來往,漸漸都埋汰起謝家來,尤其是謝婉清。
等到年關近了,王府倒是有悄悄送上年禮,不過謝家低調,並沒有讓人知道。
謝婉清也就在家裏繡繡嫁衣,帶帶弟弟們。她的嫁妝早就被父母置辦齊全了,因為家裏不愁錢,謝夫人基本是從謝婉清出生開始就攢嫁妝,那些東西嫁個王孫貴胄也是能看得過去的。
大弟弟已經開始啟蒙了,說起話來十分流暢了,不過大抵是因為當了兩年的獨子,人是嬌氣了一些。等二弟弟出生後,謝牧之就不讓謝夫人這般寵他了,將他帶在身邊順便也開始耳濡目染些生意上的事情。
謝牧之說他謝家的子孫可不能成為隻會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
所以謝婉清大多數還是帶小弟弟的多。每當遠哥兒跟著父親回來,看著謝婉清,就委屈地把嘴巴撅起來。
謝婉清看了好笑,第一時間去抱他,“算盤學得如何?若是比過姐姐,那你瞧中的我屋裏的那個金算盤便送你了!”
謝婉清有個金子做框架,玉石做珠子的算盤。之前遠哥到她處,她就經常拿給遠哥玩,所以遠哥非常喜歡。
遠哥兒倒奇怪問道:“父母親都是問我學業如何,唯有長姐總惦記著我的算術。”
謝婉清摸摸遠哥兒解釋道:“雖然現世上商人低賤,但做什麼事情都離不開錢,唯有錢財把握在自己手裏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幫想幫的人。為何商賤,還不是不想大家都有錢。以後遠哥兒便是當了官,需要錢的地方多了去了,自己會算賬也不會被些小人騙。”
遠哥兒似懂非懂,但姐姐說的話他是一定要聽的,學起算盤來更是努力。謝牧之見遠哥兒算術學得極好就有點發愁了,他希望兒子能當官有大出息,而不是還跟他一樣當個低賤的商人,但偏偏遠哥兒看起來經商天賦也是極好的,讓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