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父母回來了,陳子晏早就帶著弟妹在門口行接了。不過門口到底不是敘家常的地方,幾人匆匆相互見了禮,都往陳五爺院子去了。

等到了正屋,陳五夫人興高采烈地給自己孩子介紹起來:“晏哥兒,這是你表妹婉清,五年前你們還見過,可記得?行哥兒珍姐兒,你們應該沒見過,快過來叫表姐!”

陳子晏公子端方,又常年在京城裏養著,一派如玉文雅的模樣。

他是記得謝婉清的,當時看起來和年畫娃娃一樣好看,母親還曾玩笑道要將她娶回家。

現下看來,倒比以前黑了許多,想來海邊海風吹的。雖然不如以前好看,但是陳子晏還是很真誠地對謝婉清喊了聲“表妹”。他覺得不管美醜,這是自家母親在意的人,那他自然也要待她好的,覺沒有半點看不起的意思。

其實並不是謝婉清變醜了,而且她擔心自己的樣貌在京城惹上事。於是找了黑黃色的粉抹在露出來的皮膚上。

所謂一白遮百醜,謝婉清這一變黑,又剪了齊額的劉海,雖然不難看,也沒有原本那麼讓人矚目了。

最初在路上,陳五夫人見此愣了一會,歎氣稱好。到京城,太過矚目的相貌就是謝婉清的定時炸彈。

行哥兒和珍姐兒是陳五夫人生的雙胎姐弟,他們從小都是陳五夫人親自教養,也沒有侯府那種鼻孔看人的脾氣,都乖乖地過來喊“表姐”。

謝婉清見他們待她親切,便連忙拿出給他們帶的禮物給他們。“這是父母給表哥準備的文房四寶,全用壽山石雕刻的,先預祝表哥來年高中!這對頭麵是給表妹的,特意挑的一般大小的珍珠做的,中間那顆是番商賣的粉寶石。這套象牙棋盤是給行表弟的!專門請人刻的動物模樣!”

和謝婉清見過後,陳五夫人又介紹孫維意,“這是你們謝家二表姐的未來夫婿。晏哥兒,維意也是明年和你同科下場,平時你們可以多交流交流!”

孫維意也見過陳家三個兄妹,也把自己帶的禮物送了一遍,東西不貴,意外討巧有趣。不禁讓陳五夫人高看了他一眼。

孫維意家裏窮,這次進京的盤纏是謝家出的。他若是不準備東西,也說的過去。現在看來,是用心準備的禮物,讓人覺得他很重視嶽家人。

因為一路趕路回來的,而侯府的人都跟眼瞎似的看不見來客人了。於是陳五夫人晚上叫了一桌席麵在自己院子裏聚了聚,當做接風了。

侯府的人,尤其的侯夫人卻做不住了,連連問去打聽消息的下人:“他們真的半分沒提節禮的事情,也沒說來拜見我和老爺?真就自個叫了一桌席麵,自個吃了?”

仆人隻能點頭,她知道自己又要遭殃了,侯夫人不敢把氣撒到五夫人那,但慣會拿他們出氣。

果然,侯夫人將茶水潑到那仆人頭上,嘴裏罵道:“我這要你們何用?也不知道提醒下五夫人,讓她娘家的人來見我?怎麼,現在我使喚不動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