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現在特別害怕見到早晨的陽光。

自己從一個大理寺卿到親自上陣已經有幾天了,雖然朝廷看起來依舊風平浪靜,但是自己的眼線已經收集到許多的證據了——自己從來沒想過皇上居然會為了權力而幹出出賣國家的事情。

魏忠歎了口氣,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宮殿。即使宮殿看起來讓人心生向往,但是自己實在是有些太疲憊和害怕了,很難想象之前雲將軍是怎麼做到的。

“魏大人,還是沒有消息。”被派出去尋找秦鬆雲鶴的“鷹”在魏忠身旁彙報著。

“還是沒有嗎……這該怎麼辦。”魏忠感到力不從心,秦鬆和雲鶴失蹤不見,雲將軍也是。事情一下全部堆積在一起,給人無限的壓力。

“算了,走吧。”魏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換上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但是心裏還是沒底。坐到議堂裏發現有許多大臣在竊竊私語,看到魏忠來時戛然而止,隨後又用更小聲的話繼續討論著。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心情已經好了很多天了。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能親自從政,連走路都是帶風的。

隨著公公的宣讀,大臣們都打起了精神。但是說到皇上從政時,全場一片死寂。大家的目光不是放在皇上的身上,而是全部集中看向魏忠。

“陛下,微臣記得先皇的聖旨說的親自從政是半年後,為什麼現在就……”人群中傳來一些疑問的聲音,大家都在等待兩人的回答。

皇上笑著搖搖頭,沒有打算追究:“雲將軍去南疆的路上不幸身亡,朕深感惋惜,但總要有人從政,正如愛卿們所看到的一樣,現在是朕親自主導,各位還有什麼疑問嗎?”

魏忠感到無數個灼熱的視線盯著自己,心裏歎了口氣回答道:“陛下未免有點心急了,將軍隻是失去聯係,哪談得上已經離世?陛下若是為了親自從政做出這些假象……太傷臣子們的心了。”

人群傳來討論聲,雖然最近雲將軍失蹤的事情被皇上故意放出,但是還是有人不信,魏忠親自承認才發現很可能是真的。一瞬間本來站在魏忠這裏的人有些變成了牆頭草,勢頭都偏向皇上。

皇上滿意地點點頭,十分期待魏忠慌亂的樣子:“魏卿所言極是,但雲將軍始終沒有音訊,朕本來就是中原的主人。如果魏卿還有不服,不如現在都交代清楚,愛卿們一起解決,如何?朕也不想從政還要被議論。”

魏忠站起身來,不卑不亢地說道:“陛下說得也有道理。但是割地求和的作為是不是太過分了?為了奪權做出割讓一半城池讓南疆設計埋伏將軍,陛下如果覺得這是正確的做法,微臣不覺得您能管好中原……”

大臣們聽到這些話又炸了鍋。公公尖著嗓子喊著肅靜,隱匿在角落的南疆王子對秦鬆低聲說道:“你們中原人吵架真熱鬧,在我們南疆都是自己動手的。”

秦鬆大概確認了一下現在的情況,一堆大臣中並沒有發現宰相,隨後敷衍地回答:“意料之中的事情。”

“意料之中?”南疆王子有點意外,“你連這些都想到了?”

“差不多吧。”秦鬆覺得魏忠還有周旋的餘地,“你那個弟弟跟宰相什麼情況?”

“待會全部指控雲將軍的罪行,然後幫皇上拿回政權吧。”南疆王子想了想,“宰相我不清楚,但是以你的聰明腦子來說,你覺得現在該怎麼辦?”

“靜觀其變。我還挺喜歡看這些“戲劇”的。”

“看起來你很有把握?我現在一點都不後悔跟你合作了。”南疆王子壓低了聲音,“如果結果不錯,要不要考慮來南疆跟我?”

“你是第二個和我這樣說的人。”秦鬆懶得搭理,將目光重新放回朝廷。

“第一個是誰?”

“匈奴王子。”

“你還跟匈奴王子有關係?”南疆王子心裏開始盤算怎麼拉攏匈奴,“喂,有沒有辦法幫我跟匈奴談談?”

“……”

比起秦鬆和南疆王子的閑聊,魏忠現在感覺非常難辦。雖然捅出了皇上割讓土地的行為,也和自己預測一樣引起了大臣們的騷動,但是還是感覺有些慌張——畢竟第一次麵對這種情況。

“魏卿知道汙蔑的罪行有多大嗎?”皇上冷哼一聲,大聲詢問道,“作為臣子居然以下犯上,來人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