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妥聽聞,神情激動不敢相信,撲通的跪地,朝著孟譽磕頭,“謝夫人,謝夫人!!”
孟譽未應,隻是回身去了自己臥閣。將死之人,給他一點甜頭,也算是個善事。
張妥在安置好自己母親之後,便去了孟譽所說的地方取銀錢。
滿滿的雪白元寶齊整的排列在紅木箱子裏,惹得張妥瞳孔大睜,笑得合不攏嘴。
他隨手抓了一個元寶,咬了下去,滿意的享受著自己的富貴,可下一秒,元寶浸染了紅,張妥看著元寶上的血,手不安地去碰自己的嘴唇。
還未觸碰,隻見紅木箱子旁已然倒下了一個人,而他的手裏還拿著那浸滿毒藥的銀子。
“銀子我給他了,終是他無命花。”
當孟家暗衛去通知孟譽張妥已死的消息時,正在賬鋪查看賬本的孟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微微翹了下嘴角,轉手將賬本遞回到身旁的管家手中,
“將本月的進賬撥一半到孟府,表麵上的功夫,你應該曉得怎麼做。”
管家怔怔地接著手中的賬本,謹慎地送孟譽出去。
孟譽回了臥房時,蘇正早已在房中等待,見他在此,孟譽暗暗白了蘇正一眼,便坐在了玉榻之上。
“老爺有何事?”
孟譽絲毫不瞅蘇正,隻自顧自的剝著手中的瓜子。
“梻慕已然被關入了藏書閣,但你如此心急的把她癔症之事散播出去,心思至於如此明顯?”
“哦?老爺可是在怪我,剝奪了她祭母之事?”
“白卿畢竟是她母親,為人子女者,奉親送終乃首孝。”
孟譽聽著,心裏卻發出冷笑,笑著蘇正的虛偽和那偽君子的皮囊。她冷眼相看著蘇正,眼中流露著不屑的神色,“那我想問問你,把妻子親手殺死,又把女兒拱手相葬,你又曾守住過君子仁義,人之道義嗎?既從未有過,那你如今又有何臉麵,以這倫理來綁架我?”
蘇正被孟譽噎得無言,隻得平白緊了緊手中的拳頭。
“蘇梻慕,從不是那苟且偷生,唯唯諾諾的性格,如若給她機會,她必定會惹得整個蘇家無一日安寧。
之前,白卿在時,她還有牽扯,才表現的端莊有禮,顧重大局,才會時刻惦念著蘇家利益,可現在,你別忘了,她母親死了。
所以,她之後會如何,我們誰都不能確定,既然如此,我不能容許一絲意外,那,隻有,讓她像死人一樣,永遠無法行動。”
孟譽的一字一句讓蘇正愈發的感覺她的瘋狂和可怕,但自己卻並無任何理由能夠反駁,畢竟她所說的,也是事實。
而自己之所以和孟譽提到蘇梻慕,也不過是想讓孟譽稍有些愧疚之感,讓自己稍有些拿捏之事,但如今,恐怕隻是算計落空。
“就算這樣,整個府中,悠悠眾口,你又如何能瞞天過海?梻慕是蘇家大小姐,她的喪禮也難以糊弄。”
孟譽把剝完的瓜子置於手中,起身向蘇正走去。
“她的喪禮當然會和她母親一起舉行,隨便找個女子屍體即可,畢竟,又無人會看。置於現在,有孟為晟在這,你覺得還會有誰能接近蘇梻慕嗎?隻要孟為晟咬死她死了,那她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