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燥熱難耐。
靈海市西關十字東路，這裏人群密集，各種大長腿晃動，吸引無數男性目光。
街道兩邊琳琅滿目的小吃攤，散發著各種誘人的氣味。
街道最中間的圓墩子旁，有一個人，他瘦骨嶙峋，皮膚黝黑，身穿黑色破衣爛衫，跪趴在一條鋪平的粗麻袋上，雙手撐地，搖晃著腦袋，嘴裏發出怪異的聲音：
“啊~卡卡~歐歐歐……”
似吟似唱，無人能聽懂。
他明明跪趴著，可腳麵卻是朝上的！
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雙腿膝關節已經完全變形，關節處腫大，流著膿，散發惡臭氣味。
他的麵前，擺放著一個破舊小鐵盆，裏麵有一毛、五毛、一塊、兩塊、五塊、十塊各種麵額的紙幣和硬幣。
這人搖晃著腦袋，口水不自覺掉落，晶瑩的絲線挨到他的手臂，給他帶來些許涼意。
很多路人，都用嫌棄的目光看著他，離他遠遠的。
隻有少數人，會湊到他跟前，往他麵前的小鐵盆裏扔個一塊兩塊的硬幣或者紙幣。
太陽西斜，這人已經沒了力氣，不再雙手撐起身體，搖頭晃腦。
他前胸貼地，右臉緊貼散發著屎尿味的破舊粗麻袋，屁股撅的高高的。
破爛的褲子，遮不住他黝黑的屁股蛋，隱約間還能看到汙漬。
他的眼睛，死死盯著街邊燒雞店裏掛著的燒雞……
晚上九點，東街行人漸少，遠處走來三人，三人身後還有一人推著人力三輪車跟著。
三人來到街道中間圓墩子處，帶上塑膠手套，抓起粗麻袋，將他們的“搖錢樹”扔進三輪車車鬥子裏。
一人抓起小鐵盆，拿出裏麵所有的錢，將小鐵盆扔進三輪車車鬥，開始數錢…
“一百八十五塊六毛，瑪德，這個廢物，賺錢能力越來越差了。”
數錢之人朝著車鬥裏吐了一口口水，咒罵不已：
“踏馬的，這西關十字不能待了，得換個地方‘坐台’才行。走，回公司。”
幾人離去，街道兩邊的店主，見怪不怪，習以為常。
三輪車一路搖晃，進入老城區，最終進入一家收廢品大院。
咯吱……
幾人進入大院後，半開的大鐵門被關閉。
大院內，足足有上百人，“工作人員”八十人，“出攤”者二十五人。
這些“工作人員”，將乞討人員稱為“搖錢樹（要錢諧音）”，“出攤”稱為“坐台”。
一名麵相和善的中年胖子大手一揮：
“開飯。”
頓時，那些老少不一的“搖錢樹”們乖乖排好隊，拿著他們的“吃飯家夥”，等著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