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母親走進來,對我說,晏澤,我把隔壁那間屋子收拾一下,這些天你就住那間屋子吧,那裏簡陋一些,讓一個女孩子住在哪總不好,況且又是客人。
我環視房間,然後對母親說,媽,你先坐下來。
母親走到床邊坐了下來,雙眼看著我。
我蹲下身望著母親深邃的眼睛,歲月的痕跡在她的臉上展露無遺,連眼睛中都充滿了歲月的滄桑。我對母親說,媽,你好像老了很多。
母親看著我笑了起來,搔著頭發說,是嗎,哎呀,人老擋都擋不住啊,就好像一下子就老了一樣,年紀大了,歲月不饒人哦。
我對母親說,媽,我給你說,那個女孩兒我決定不和她做兄妹了,她是一個孤兒,我要照顧她一輩子,我決定讓她做我的女朋友,以後還要娶她做老婆。回來的這些天,我們在路上住宿基本上都是睡在一起的,雖然我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隻是那時候我心裏還裝著另外一個人,現在看來,我沒有必要再繼續等那另一個人了,我得珍惜身邊離我最近的幸福。我感覺到我越來越喜歡這個女孩兒了,我發誓一定要照顧她一輩子,她會成為您的兒媳婦的。
母親看著我,臉上綻出笑容,舒展開的皺紋成為一道美麗的風景。母親摸著我的臉頰說,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隻要你自己覺得高興,不必和我說的,你自己完全可以做主,隻要你覺得高興,覺得無悔,你完全可以自己做決定。
我看著母親說,媽,還有兩年而已,兩年我就畢業了,你等著我,我賺到錢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和我爸的,我們一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生活,等我和韓葉結婚了,給你們生個大胖孫子。
母親笑著,眼中噙著淚水,說,好,好。
這個時候,韓葉洗完澡換上了新衣服,找到房間裏來,站在門口小聲說,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我站起身,看了一下母親,點點頭便走出房間,準備拿起衣服走進浴室衝涼,母親在房間裏對韓葉說,來,小姑娘,和阿姨說說話。
我不知道母親和韓葉到底聊了些什麼,我在浴室中衝著涼水,仰麵直擊水流,我必須要麵對一切,必須堅強,歲月把我們都磨練成了一個永不停止的機器,我們在我們的可以觸及到的地方永不停止的忙碌著。
晚上,我騎著摩托車帶著韓葉奔向張夢琪家中,韓葉在背後緊緊地摟著我的腰,把頭深深地貼在我的背上,一路上,我們沒有一句話。
到了張夢琪家中,我敲響門,出來開門的是張夢琪的母親。
我打招呼說,嗨,張老師。
張老師興奮地叫出聲來,呀,陳晏澤啊,什麼時候回來的啊,趕緊進來吧。說著,張老師對著裏麵大喊“小琪,晏澤過來了”。
我和韓葉走進張夢琪的家中,這時候,從一個房間走出一個女孩兒,頭發胡亂用發夾夾起來,一個綠色卡通短袖,下麵是一個牛仔短褲,腳上穿著一個拖鞋。這就是張夢琪,我曾經的那個夢寐以求的女孩兒。
張夢琪走過來,笑著對我說,嘿,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
張夢琪把視線轉向韓葉,說,這就是和你一起回來的那個女孩子嘛,蠻漂亮的,你好,我是張夢琪。說著,張夢琪伸出手要和韓葉握手。
韓葉也伸出手,說,你好,經常聽說你,我叫韓葉。
這個時候,從房間裏走出一個人,長長的頭發遮住了眼睛,胡子明顯的在嘴巴周圍環繞著,我一下子沒有認出來他究竟是誰,等到我意識過來的時候我感慨歲月真的是一把鋒利的刀子,無情的割去了原有的麵貌。
我驚訝的走過去和那個人擁抱在一起。
那個人說,怎麼樣,最近還好吧。
我說,還可以吧,想不到你變了這麼多,我差點都認不出你就是以前那個白麵書生似的銀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