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三月初八
春天快到了,本來無忌早就和我約好,到了草長鶯飛的陽春三月,她要教我學騎馬。身為一位高貴的公主,即使是假的,也應該會騎馬。體驗一下近似飛翔的樂趣。冬天我以天太冷搪塞過去了。沒想到再也沒有機會了。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樣,總以為機會會在那裏一直等著你,最後會發現,不知不覺之間,機會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前兩天,我找了吳景,把二十萬兩的銀票交給他。讓他交給吳曉。我實在沒有勇氣麵對吳曉。
至於範閩,相信他也不願意再見到我。
一個清晨,我背著一個簡單的包袱,一個人出了城門。
出了城,我回頭望去,城門口大大的“皓京”兩個大字曆曆在目。離開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眯著眼睛看著,忽然看到高高的城樓上有一個人影,紅色的外袍似火在燃燒,頭上的金冠恰似這早春的涼意。是太子。他看著我。我看著他。
我轉過身,衝他揮揮手。
我沒有看到在城樓另一側,還有一個挺拔的身影,是範閩。他也在默默目送我的離去。
走了不遠,一個人攔在我麵前。是吳曉。該來的躲也躲不掉。
吳曉臉上覆著一塊絲巾。我隻能看到他的眼睛。
我隻是心裏奇怪,我今天走是臨時起意,跟誰也沒說。太子和吳曉是怎麼知道的。保密工作做得不到家。
吳曉把一打銀票惡狠狠地塞到我懷裏。
“幹什麼?”我明知故問。
“錢我不會要,休書我也不會寫。這輩子你就是我老婆。如果我死了,你就是小寡婦。到那個時候你再想再嫁的事兒吧。”
“錢要不要隨便。你的記性太壞了。你忘了休書你早就寫好了。皇帝陛下都承認了。”
“他承認有什麼用,得我承認。”
“法律是嚴肅的,不要拿法律開玩笑。”我隨口胡說。“至於錢呢,我勸你把錢收下,吳景很快就要成親了,你不想讓你的父母為錢犯難吧?”
吳曉聽了我的話,不再說話。轉身就走。我拉住他。
“幹什麼?”
我把銀票遞給他。“我要在無憂國到處走走。你不想我拿著這麼多銀票,沒走出二十裏,就讓賊人見財起意,人財兩空吧?”隻能這麼說他才能把錢收回。
他想了想,把銀票收回。“那我幫你保管吧。你手裏有錢嗎?”
“你不是都看到了?夠了,夠我花的了。”
吳曉就這麼看著我。“保重。出去散散心也好。等這事冷了,你就回來,我等你。”
我的心一痛。“等什麼等,你現在是鎮南將軍,新科的鑽石王老五,自由之身,好好尋找自己的一份感情吧。”
他目視遠方。“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希望你能記住這個事實。”
農曆五月五日
在外轉了兩個月,遊曆了無憂國的絕大多數的大好河山。見識了東海的噴薄日出,見識了莽山的山勢巍峨,見識了邊水的波光粼粼。走了這麼多地方,我真的累了。要知道那是在古代,沒有火車汽車,我又不會騎馬,除了少數時候坐馬車,大多數地方是我一步一步拿腳生量出來的。就像上大學軍訓時的徒步野營拉練。
有時候一個人走在路上,連個說話解悶的人都沒有,我還在想:要是有個人陪我一起遊曆大好河山就好了。有美同遊,人生至樂也。我問自己:刨掉對方對你的感情因素,你最願意和誰一起同遊呢?是範閩,是太子,還是吳曉?想來想去,我告訴自己,我還是最願意和吳曉在一起。溫和、體貼,有安全感,還給我一片個人的空間。可惜,由於犯了和範閩同樣的錯誤,太在意他的容貌,錯過了屬於自己的美好感情。
那天夜裏,我夢到了吳曉。夢見我們倆並肩騎馬,邊走邊聊,向著未知的遠方駛去。
那天夜裏,鎮南將軍吳曉也做了一個夢。他夢見我又回到了他的身邊。溫存地偎在他的懷裏,柔情無限地望著他。隻是那張臉一會兒是公主的明豔無比的俏臉,一會兒是無忌的醜醜的但機靈狡黠的慧臉。兩張臉反複交錯出現,他的頭都大了。他捫心自問,我愛的到底是誰?我愛她愛的到底是什麼?是美貌還是其他?我該怎麼辦?
農曆五月七日
我到了一個叫梔子山的地方。山不高,但景色優美。山下有幾間無人的木屋。太好了,這簡直就是給我準備的。我打掃了一下。決定寫一本書留給後世,名字就叫《醜女私房菜》。
每天寫寫書,做做菜,散散步,過起了世外桃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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