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路過貴寶地,恰逢大雨,便想借此間屋簷休整一二,還望主人家見諒。”
聽到這話,望著眼前長衫伏地,大袖翩翩,卻淋得渾身濕透,長髻散漫的男人,楚含煙驚呆了。
等等,為什麼會有發髻,這麼大的雨,看著也不像考斯普雷,楚含煙瞪大了雙眼。
……
“哈,幸好我帶了傘。”
看著路上倉皇逃竄東躲西藏的行人,楚含煙心中無比慶幸。
她的傘是放在鞋櫃上的,出門之前盯到了,莫名其妙不由自主的就帶出了門,現在想來,真是上天眷顧。
就這樣,楚含煙緩步前行,端立雨傘,身板挺直,逆著人流車往,朝家裏走去。
楚含煙住在老街區,一樓商鋪之上就是五層低矮的住房。
住房的生活麵積較小,普遍隻有五六十平米左右。
說是每個單元,其實也就是在兩個商鋪中間開了一個狹長的樓梯口,以供居民進出。
有的樓梯口,為了節約商鋪資源,亦或者是為了不占地方不擋道,方便行人,直接便開在了拐角處。
總而言之,因為某些原因,楚含煙暫時就住在這樣的老式建築裏麵。
打開單元鐵門,楚含煙收起了傘,抖了抖雨水,抬頭朝著樓上走去。
當然,楚含煙也順便檢查了一番自己的狀況,沒有怎麼打濕,也是值得開心的事情。
別小看這道鐵門,這可是與楚含煙同住一棟樓的老齡住戶心中的定海神針,畢竟這種厚重結實的鐵門能帶給老年人們安全感,讓他們感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和財產安全格外的有保障。
然後,剛走上來的楚含煙,就發現了本不應出沒在這種舊式老樓的年輕生命體。
一襲白衣,染著分布不均卻又星星點點的泥漬,已經全然濕透,可以隱約看見眼前男子內襯的裏衣,他發絲飄逸,夾雜著一顆兩顆不那麼透亮的雨珠。
眼前男子雖然被打濕的頭發蓋住了臉龐,但其挺立的站姿,黯然的神色,卻讓楚含煙心裏感受到了一股肅穆和蕭瑟。
至於為什麼楚含煙能分清楚眼前男子的性別,那便是基於楚含煙從小培養出來的善於觀察和分析的能力,積極開動自己聰明的小腦筋的優點,所得出的結論。
好吧,也不是像說的那麼複雜,單純隻是楚含煙瞥到了人中溝兩側的胡須,然後再看看眼前男子那修長的身段,目測確實感覺比自己要高那麼個二十公分。
說實在話,一開始見其長發飄飄,真的感覺是個女子。
當楚含煙聽到眼前男子輕柔發出富有男性磁性嗓音魅力的話語後,都不禁嚇了一跳。
“在下路過貴寶地,恰逢大雨,便想借此間屋簷休整一二,還望主人家見諒。”
“這是……此乃公共區域,公子請便。”
楚含煙禮貌的回應了他。
“那便叨擾了。”
眼前男子似乎有些猶豫或是不安,所以顯得稍微有些遲鈍,終究還是拱手施禮。
楚含煙隻當他是害羞,畢竟身著長袍,通體透濕,還說著這麼讓人尷尬的話語。
但是楚含煙是個特別會替別人著想的好姑娘,且不管他是否是考斯普雷這類遊戲的深度愛好者,她首先尊重別人的個人愛好,其次語言得體講文明懂禮貌,再者就是讓大家都感到舒服,畢竟她自己覺得這段經曆還挺有意思的,對方估計也得到了滿足。
“小女子還有要事在身,便先走一步,公子告辭。”
禮尚往來,楚含煙也不能丟了禮數,回禮完畢便轉身上樓。
樓道間傳來“嘩啦嘩啦”翻找鑰匙的聲音和“砰”的一聲用力關門的聲音。
“真是奇怪的人。”
關上大門,楚含煙自言自語。
當然,沒有對樓道裏渾身濕透的男子的不敬和菲薄,隻是楚含煙單純對男子的敢想敢做感到羨慕和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