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急刹車聲穿破空氣,簡嬡嚇得一個趔趄,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她就被塞進了快速停在身邊的商務車裏。
簡嬡的心快要跳出胸膛,腦子嗡嗡作響,她本能使出渾身力氣拚命地掙紮,但兩位身強力壯的小夥子把她摁在椅子上絲毫不得動彈。
當簡嬡抬頭看向坐在她對麵如彌勒佛似的光頭大漢時,如被驚雷劈中,心裏冒出無數個問號,“她這是在哪裏?怎麼又會碰見他?”
光頭大漢看到瞬間不再掙紮,且呆呆地看著他的簡嬡。他撫了撫肚子,臉上掛著色迷迷的笑容,露出又黑又黃的牙齒,滿臉橫肉擁擠,“被哥哥我吸引住了,簡單一直說他姐長得正點,果不其然,真人比照片還要得勁,難怪會被人惦記。”說罷,伸出毛乎乎的熊爪就要朝簡嬡臉上摸去。
簡嬡快速別過臉,抬起腿朝著光頭踢過去。無奈空間太小,腿剛蹬出去,就被光頭大漢抓了個正著,“夠辣,不過我喜歡。”說罷,順手脫掉簡嬡的鞋子,湊上豬頭,裝作陶醉的樣子聞著簡嬡的腳。
此時的簡嬡,有種被惡夢纏身的感覺,但又真實得可怕,因為這一幕有多熟悉就有多刻骨。看著眼前坐在椅子上,一身肥肉攤成波濤洶湧的巨無霸,再加上光頭身上散發出的汗臭和煙臭,簡嬡感覺整個人在翻江倒海,瞳孔也在急劇地收縮震顫。她強忍著心中的不適,顫聲問道:“現在是哪年?”
“哈哈.......,小姑娘這是嚇傻了,時辰日子記不住,2013年居然也不記得。別怕別怕,哥哥會疼你的。”說完,光頭大漢湊上“油團”似的臉就要朝簡嬡臉上親去。
隨著“哇”的一聲,嘔吐物從簡嬡的嘴裏噴湧而出,直擊光頭大漢的臉上。刺鼻的酸臭味瞬間充斥著車廂。光頭大漢似乎是受到強有力地衝擊,怪叫著直直地撞向身後的玻璃窗上,連帶著車身也變得傾斜。
而此時,光頭的兩位手下也不知何故,重重摔倒在簡嬡的兩側。司機嚇得又是打方向盤又是急刹車,車廂的幾個人又“嘭”的一聲朝前撞去。
一時之間,車裏的人亂成一鍋粥,怪號聲不斷,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有簡嬡,此時隻有驚沒有恐。她明明記得,她在2023年6月18日參加完任嘉輝的葬禮後就遭遇車禍而亡了。
當時,暴雨傾城。參加完任嘉輝的葬禮,簡媛還處於麻木的狀態,直到坐進車裏簡媛才有了清醒地感知。任嘉輝生前的淡漠疏離,慵懶和脆弱在她的腦子裏來來去去。痛感在不斷的加強,手腳控製不住的痙攣,簡嬡似乎魔怔了一樣,放開握著方向盤的手緊緊地抱著顫抖的身子。
車子在風雨中已完全失控,迎麵而來的貨車司機看著如醉酒般飛馳而來的車子,嚇得頓時失去主張,手中的方向盤成了擺設,來不及減速,隻聽見“轟”的一聲,一偏不倚,車子一頭撞了上來。
貨車司機眼睜睜地看著它在猛烈的撞擊聲中翻滾墜落。而簡嬡則被撞飛出去,在風雨中如折斷了翅膀的蝴蝶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