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那我什麼時候能停藥呀,我真的沒事了。”阮瀅有些失落,忍不住又多問了一遍。
“先這樣吃著,暫定再吃兩個月吧。如果這兩個月都很順利的話,我們兩個月之後停藥。”
在離開診室之前,蔚天萊還回頭衝胡澤笑了笑。
兩人坐著電梯來到了醫院的一樓,仍舊是有許多人排著隊看病。疫情的腳步已經慢了下來,醫院的壓力也不像從前一樣緊張了。蔚天萊擔心阮瀅會想到那些和媽媽的回憶,領著她趕緊出了門。
兩人並排走到醫院外的一片空地上,那本來是停救護車的地方,但救護車都被派出去了,就成了一片空地。
阮瀅神色有些悲傷,她用餘光看著身旁的蔚天萊,好像蔚天萊的臉上也染上了一抹憂傷。兩人就這麼無言地走著,一直到即將出了醫院大門。
醫院大門旁邊有一棟高層,蔚天萊知道那裏是腫瘤科的住院部。市醫院一向是腫瘤科比較出名,病人多,所以住院部的病房自然也多一些。
阮瀅輕輕抬起手,拉住了蔚天萊的袖角。蔚天萊感覺自己袖口癢癢的,就好像有一片羽毛正輕輕撫著他的手腕。
“老伴,我不想拖累你!”突然,蔚天萊感覺上空響起了一道聲音。樓下的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個老頭已經從高層上跳了下來。蔚天萊下意識去捂住阮瀅的眼睛,可已經無濟於事。老頭就砸在兩人的前方,蔚天萊眯縫著眼睛看了一下,這情景就連他都覺得恐怖。老頭的整個腦袋就像椰子掉下來一樣,被砸出一個深凹的坑,血流了滿地。地上的人們頓時被嚇得慌亂起來,蔚天萊趕緊摟住阮瀅,他清晰地感覺到阮瀅在他懷裏發抖,抖得很厲害。
蔚天萊擔心她會因為這個而再次受到刺激。但他一瞬間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就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阮瀅的頭發。阮瀅正在他懷裏,下意識地縮了一下。
醫務人員和警察很快來到現場。蔚天萊本想帶著阮瀅趕緊離開這裏,卻沒想到阮瀅直接被嚇得走不動路。確實,剛剛那場麵,蔚天萊也隻是在想象中“見”過。
蔚天萊抱著阮瀅在原地又緩了一會兒,等阮瀅好些了,他才又領著她挪動了步伐。
精神科的疾病無法通過一瞬間的症狀或狀態就判定什麼,所以蔚天萊知道即使再領著她回診室也證明不了什麼,於是就在醫院門口打了一輛車,送阮瀅回家了。
回到家的阮瀅從拎著的塑料袋裏拿出藥,看著病曆上醫生給寫的藥量,小心翼翼地把一片藥分成兩半,含在嘴裏,順著水喝了下去。今天的場景可真是嚇人,她好不容易才緩過來。阮瀅爸爸在手機上聽說了這件事,忙問阮瀅有沒有嚇到她。阮瀅不想讓爸爸擔心,就隨口回了一句“沒有”。阮瀅爸爸還是不放心,就在網上給阮瀅預約了一個心理醫生,準備等明天去給阮瀅做做心理谘詢。
阮瀅把這件事告訴了蔚天萊,蔚天萊很讚成,叮囑她一定要如實跟醫生說,心理醫生會解決她心裏的創傷的,也對未來的發展會更有好處。
阮瀅被爸爸領著去了心理工作室。醫生是個和藹可親的老奶奶,阮瀅看見她,就覺得心裏舒服了很多。老奶奶告訴阮瀅爸爸先離開,等兩個小時之後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