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在我極其悲慘的青春裏向我伸手,將我從泥潭裏拉起來一一
你叫,什麼名字?
“秦……柳…”
“我……不是汪家人!!”
我不想要長生!
我才不要做那陰暗麵的假鳳凰,我隻想變成一隻蝴蝶,自由自在,不會被風吹跑的蝴蝶。
長白山的雪似乎從未停下過。
那人一身黑色連帽外套,帽簷遮住了他的半張臉,遮住了他那雪水般澄澈的眼眸。他麵上清冷,如同長白山的雪。
在他站著的不遠處,臥躺著一個女人。那女的一頭黑色長發雜亂不堪,身上穿著的白色衣裙已被鮮血染紅,在潔白的雪地裏格外顯眼。
她似乎有了反應,費勁的抬起頭看到了黑衣男人,一聲肺部引發的咳嗽聲使她短暫的恢複了力氣,她將手緩緩的向那男人方向伸。
“…青…銅門。”
秦柳啞著嗓子,隻說出了三個不著邊的字,都讓那男人欲走的腳步停下。
他望著她,望了許久,久到她再次陷入昏迷。
她,從雪山來。
“咳咳咳咳咳一一”
隨著幾聲咳嗽,秦柳慢慢睜開眼睛。
“媽的,又夢到那個時候了。”
秦柳從床上睡坐起來,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將床頭櫃上的手機拿起,翻著過往的短信。
【吳邪:在哪】
【吳邪:身體好嗎】
【吳邪:今天吃餃子了嗎】
【吳邪:我決定了】
秦柳將目光鎖定在最後一句話上,握著手機微微攥緊,直至指尖發白。
“果然,吳邪,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
張家古樓死了很多人,包括那個天真無邪的吳邪。
秦柳下了床,一把將窗簾拉開,明媚的陽光瞬間照亮整個臥室。她用手遮了刺眼的陽光,半晌又慢慢的放下。
這是她逃出汪家的第十三年,與吳邪認識的第十三年。
一一
“怎麼,又開始疼了?”
“嗯。”
秦柳穿著吊帶平趴在長椅上,旁邊的一個滿身紋身的女孩正將塗滿藥膏的手放在她左後肩的紋身上揉搓。
那紋身,是巨大一隻蝴蝶。
“阿透…你說,吳邪的計劃能成嗎?”
阿透的手一抖,“我可不知道啊,我和吳邪又不熟。”
“隻不過…汪家,可沒這麼好對付,我估計,他應該是賭上自己的命了。”
秦柳微愣。
“不會的,我答應了吳當家,要保護吳邪的。”
如果要賭命,那就賭她的好了。
反正,她也活的夠久了。
一一某高中
“鴨梨!鴨梨!”
“黎簇!”
靠窗發呆的少年這才回過神來,朝聲源處望去,那是他的好哥們蘇萬。
哦,過道上瞪大眼睛看著他的是他的班主任楊精密。
“黎簇啊黎簇!明天可就是放榜的日子了,你最好別讓我大吃一驚!”
黎簇暗笑一聲,不會,因為他起碼要吃三驚,必竟他亂寫完就睡,有一門還忘了塗卡。
“哎!鴨梨,你看見沈瓊沒有,考完試我就沒看見她,今天看誌願也沒來。”待楊精密走後,蘇萬探頭探腦湊近。
黎簇扣著桌子上的木頭屑,頭也沒抬:“旅遊去了唄,她那成績可是學校要她,不是她選學校。”
一想到這,黎簇直接把桌子上的模擬誌願表撕了個碎。
“去他媽的誌願。”
他,可是要當工程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