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吃點東西吧,齊晟新做了三明治。”顧塵把它們放到床頭櫃上,上前扶阮白去了洗漱間。

回來後兩人端坐在餐桌邊,一聲不吭的啃著自己的三明治。

顧塵狼吞虎咽的吃完,喝了一大口牛奶,然後就死死盯著阮白看,像是要盯穿他一樣。

“你看我幹嘛?”阮白慢條斯理的咬了一小口三明治,抿了一口牛奶,咽下去之後總感覺有道灼熱的視線看著自己,於是不自在的抬頭問道。

顧塵右手撐著下巴,左手伸過去扣住阮白的手,淡淡地說道:“我……有點不敢相信,就好像昨晚是一場夢一樣,但是你別生氣!我更多的是,舍不得你。跟蘇家那個Omega結婚之後,到處都是老狐狸的眼線,我肯定不能來見你,你……會給我發消息的對嗎?”

“嗯。”阮白把視線移向桌麵,不再看顧塵。顧塵像是明白了什麼,自嘲一笑,站起來去換衣服。

也是啊,一場單方麵自願的婚配,本就被拒絕過的自己,怎麼敢又哪裏來的信心,覺得他會給自己發信息,阮白怎麼會愛上他這樣的人?

“吃好了就去換衣服吧,等下我開車陪你去搬家。”顧塵向門口走去,開門的時候頓了一下,想說的話就在嘴邊,卻還是走了出去,隨後狠狠把門關上了。

阮白被嚇了一跳,三明治從手中滑落,在盤中散開。壓垮一個人其實很容易,愛情。顧塵是如此,阮白又何嚐不是。隻是他們從未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去過,兩人默契的玩起了捉迷藏,殊不知賭的是一輩子。

他終於忍不住的哭了,阮白痛苦的閉上眼睛,狠狠咬著下唇,哭的喘不過氣。他攥起拳頭,有些時日沒剪的指甲將手心戳的有些疼,卻也並不在意。

等他帶著盤子下樓去廚房的時候,齊晟新還在那,手上沒活,像是特意在等他。

“秦先生呢?”阮白拿起抹布去水池邊洗盤子,試著找了個話題。“上班去了。”齊晟新顯然不喜歡這個話題,還是一如既往的單刀直入:“吵架了?”

“看出來了?看來有點明顯。”阮白輕輕將洗幹淨的盤子卡在了一旁的餐盤盒裏,回頭冷冷的看著老齊。

齊晟新覺得好笑,趕緊舉起雙手逗道:“誒誒誒,你們吵架,別對我撒氣啊,我也不是來當和事佬的,你大可放心。”

阮白走到客廳坐下,歪頭等著他的下文。

“我呢,隻是覺得你們這樣太累了,你喜歡他對不對?喜歡就不要慫,直接去跟蘇什麼?哦,蘇郗,直接去跟他幹。”齊晟新無所謂道,他誰也不怕,想法上和阮白差異很大。

阮白輕輕一笑,否認道:“晟新,你大概是想多了,我真的不喜歡他,這本來就是一場鬧劇,而我現在回到了原先一個人的生活,不是很好嗎?”

齊晟新搖搖頭,他怎麼了這是?阮白拿起手機,丟下他在這裏想,自己去車庫找顧塵了。

“走吧。”阮白在副駕駛係上安全帶,說道。

路上就像領證那天一樣冷漠,目的地是一樣的,心卻不一樣了。阮白稍稍偏頭,看顧塵開車的樣子,不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