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大學的一節傳統文化選修課上,台上的老教授推了推眼睛看著座位上的年輕人提問道。
“這位同學,那就你來說說窮奇吧。”
年輕人微笑點頭,“窮奇,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的四凶之一。”
“祂是西方天帝少昊的後代,相傳曾因毀信惡忠,崇飾惡言而被舜流放,和混沌、檮杌、饕餮並稱為遠古四大凶獸”。
“不錯。”
老教授眼前一亮,滿意點頭,“這位同學預習的不錯,值得表揚。”
“不過,窮奇其實不是被舜流放的。”
“哦?”老教授一奇,問道:“莫非你有不同觀點?”
年輕人又笑,語氣無比輕緩,“窮奇是自己流放了自己,而且祂也沒傳說中的那麼凶惡,記載的有些問題。”
話音剛落,教室裏的氣氛驟然一靜,隨即同學們便竊竊私語,捂嘴偷笑起來。
“這什麼野史?”
“這不是野史,這是狗史。”
“都說是凶獸了,怎麼可能還是好的?”
“肅靜。”台上的老教授抬手虛壓,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
年輕人嘛,容易對權威有質疑是很正常的,“嗬嗬,這位同學的見解還真是與眾不同,可你這麼說,有什麼史料支撐嗎?”
“沒有。”年輕人搖頭。
“那為什麼這麼說呀?”
“我認識祂。”
這話一出,教室裏原本還有些嘈雜的氛圍頓時變的落針可聞,包括老教授在內,所有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片刻後,老教授無奈的笑笑,他擺了擺手,“嗬嗬,這位同學還真幽默啊……好了,請坐吧。”
陽煥坐回到座位上,清秀的麵龐在陽光的照射下竟有種晶瑩剔透的神采。
而對於眾人的反應和態度他也沒有絲毫在意。
沒人信很正常。
別說是別人,就算如果有人跟他說“我,秦始皇,打錢,懂?”這種話他也不會信。
可是他沒撒謊。
再者說,陽煥知道秦始皇長什麼樣,他可不會上當。
閑來無事,他望著窗外的海城的景色有些出神。
陽煥是兩年前來到這個北方濱海小城的,這不是他第一次來。
上次來的時候,這個新的國家還沒成立,仍然掙紮在對抗侵略戰爭的泥潭裏抽不出身。
而那時的濱海還是個小漁村,不像現在這樣遍地高樓。
視線放遠,陽煥望著遠處與天際接在一起的藍色海洋心裏不由得思緒萬千。
他清晰的記得當時在這片海域上發生的大戰。
那場戰役不光讓亞洲紙麵實力最強的海軍全軍覆沒,也宣告著“師夷長技以製夷”的徹底失敗。
陽煥低下頭,腦中又想起了一個人,但時間的衝刷讓他記不清那人的名字。
他隻記得那人姓鄧,也和那艘巨大的鐵甲艦一樣沉入了海底。
可惜啊,當時陽煥還和他一起喝酒來著。
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鍾,他站起身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向著教室外麵走去。
講台的老教授有些發愣,連忙出聲製止道:“哎,這位同學,現在是上課時間,不可以隨意走動啊。”
迎著眾人的目光,陽煥又笑了,他衝老教授揮揮手,“我不是海大的學生呀。”
“這……”老教授有些語塞,也不管他,搖搖頭繼續講課。
曆史係的教研室裏,雲思念有些魂不守舍的盯著電腦屏幕發呆。
屏幕上,一份打開許久的空白ppt照的她的臉又白了幾分。
“思念,你怎麼了?”一旁的同事走到雲思念的身邊,神色有些擔憂,“我看你在這發呆一上午了,是出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