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關意遠打破記錄、李虞昏厥溺水的那場傳奇比賽已經成為首都經濟大學人盡皆知的新聞。
但是兩人的身影卻都沒有再出現在校園中。
關意遠據說是已經畢業離校。
而李虞卻因為肺炎住進了醫院。
這天晚上，解秦收拾好了行李，準備明天就啟程，坐高鐵去往南方。
一來，經過了上次的事件，解秦不得不提高警惕。而首都是季路寬勢力的大本營，南方總比首都要安全一些。
二來，南方的律所他也好久沒回去，有一堆事需要處理。
小遠擔心他的安全，說要跟他一起回去。
解秦拗不過，隻好先答應他。
想著過幾天南方律所安頓好了，再讓小遠回來上課。
收拾完行李，解秦想起，有一些重要的資料還在鄭亦那裏。
於是給鄭亦打了個電話。
“鄭總，我明天就回南方了。你在哪兒？瀚海金融那個案子的一些資料我想找你拿一下。”
電話那頭傳來了鄭亦壓低嗓音的說話聲。
“我現在在醫院。”
“醫院？”
解秦心頭一緊，“你生病了？！”
“不是我生病了，我來醫院看一個人。”
“看誰”
“是、是李虞。”
半個小時後，解秦開車來到了首都人民醫院住院部。
鄭亦正坐在樓下小花園中的一張長椅上抽煙。
“李虞怎麼樣？”
解秦快步走了過來，麵露焦急。
“聽說是肺炎感染，還挺嚴重的。”
鄭亦幽幽吐出一口煙圈。
然後看到身邊的解秦，又慌亂地要把煙掐掉。
卻一時找不到附近的煙灰缸。
“對不起，我忘了你不能吸二手煙。你等我找找……”
解秦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這麼慌亂無措的樣子。
知道他此刻心情肯定不好。
他拽住鄭亦的胳膊。
“我沒事兒，你坐下。不過，你為什麼要來看李虞？我記得你跟他不熟吧？你是不是對李虞做了什麼？”
鄭亦長長歎出一口氣。
把他在更衣室教訓李虞、調查李虞的心髒病，又在賽前恐嚇李虞的事告訴了解秦。
解秦一聽，臉色也沉了下來。
“哎，他還是個20歲的孩子，心理承受能力差，你做的是有點過分了。”
鄭亦也默默攥緊了拳頭。
“我還不是想幫你出一口惡氣！”
“不過，看到他比賽的時候在泳池裏昏迷、溺水，我都快嚇死了。剛才我去看他，他狀態也很不好，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他本來是個挺上進的孩子，哎……我是真的後悔了。”
“那你剛才跟他說明情況，道歉了嗎？”
“還沒有，我剛想跟他說，他們學校領導就來看他了，我就先出來了。”
“一會兒等他們領導出來，我再上去看一下他。”
“嗯，跟他好好道個歉吧。”
十幾分鍾後，從住院樓裏走出來七七八八的中年男人，每個人臉色都不太好。
鄭亦一看，就站起身。
“是他們學校的領導出來了。我先上去了，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嗯。”
鄭亦小跑進了樓，解秦站在門口等。
這時，他看見剛才下來的一行人中，有一個熟悉的麵孔。
是關意遠的教練高陽。
他知道高陽的名字，也見過他的照片，但還是第一次看到真人。
但是高陽並不認識解秦。
隻見高陽拉了拉身邊一個男人的衣角，把他拽到了一旁。
“老許，我跟你說點事。”
那男人麵色凝重。
“我知道你想讓那孩子繼續留在遊泳隊，但是他隱瞞了心髒病史，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學校這麼做，也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
高陽連連點頭。
“哎，你說的我都了解。但是我跟你不是李虞的事，是關意遠的事。”
小遠？！
解秦敏銳地捕捉到了兩人對話中關意遠的名字。
於是不動聲色地站在了二人身後，想要聽聽二人說的是有關小遠的什麼事情。
隻聽高陽長長歎了口氣。
“你知道嗎，現在有國家隊的教練看上了小遠，找我來要人。可是，你知道他已經畢業離校了！”
“我給他打了好多電話，勸他重新回來遊泳，他都不同意。”
“你是他的導師，能不能再找他談談。如果他真的能答應，這對咱們學校來說也是一種榮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