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亦秦律師事務所。
鄭亦剛接了一個投資人打來的電話,說經過考慮可以為亦秦在南方的律所投資,隻是需要等董事會審批走一下程序。
鄭亦很高興,迫不及待想要給解秦打電話告訴他這個消息,就聽秘書說解律來了。
“鄭總。”解秦大病初愈臉上沒什麼血色,又從外麵進來一身的寒氣,整個人像是清冷易碎的青瓷。
“我剛想去找你,投資的事有了最新的進展。”鄭亦趕緊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解秦沒喝水,也沒接他的話,麵色卻沉了沉。
“小遠出了點事。”
“小遠?”鄭亦心中咯噔一下,他本來以為這段時間沒有傳來解秦的什麼消息,四年前的事終於消停了,卻沒想到是關意遠出了事。
“他出什麼事了?”
“哎,一言難盡,他被懷疑殺了李梓楠,但真正的凶手還在逍遙法外。我懷疑這件事背後不簡單。”
鄭亦一驚,脫口而出一個名字,“瀚海金融?”
“你早就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解秦皺緊了眉。
“我、我不是擔心你前一段時間身體不好,知道這些事不利於養病麼。”鄭亦心虛。
“我是身體不好,但我不是個廢人!”解秦氣的胃裏忽然一絞痛,臉色瞬間一白。
鄭亦趕緊扶著他坐下,把水遞到他嘴邊,“你別激動,先喝些水。”
解秦忍著痛喝了口溫水,胃裏的涼氣被壓,那陣絞痛終於緩了緩,“我不激動,我來就是要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麼事?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把你查的資料都發給我。然後明天晚上陪我去一趟運河公園。”
“大晚上的你去運河公園幹什麼!散步呀你?那裏連個攝像頭都沒有,而且瀚海金融下一個目標很可能是你!”
“嗯,我知道。我正是想要把真正的凶手引出來。”
鄭亦氣的麵紅耳赤,“你瘋了!你這是要幹什麼?以身飼虎?你知不知道你這副頗身子要是再受傷了,就真的去見閻王了!”
解秦淡淡指了指他手邊的杯子,把剛才的話還給了他,“你別激動,先喝些水。”
鄭亦:……
解秦看鄭亦把滿滿一杯水仰頭喝了,神色恢複了平靜,才笑了笑,“所以,鄭總是不會讓我受傷的對嗎?”
鄭亦歎了口氣,“所以,你不是來跟我商量的,你已經決定了對嗎?就是為了關意遠那小子嗎?”
解秦一愣,他辦案子向來不按照常理出牌,有時候為了證據,劍走偏鋒鋌而走險並不是第一次。
但正如鄭亦所說,如果不是小遠,他不會想到用自己的命當賭注。
到現在他才發現,原來在自己心裏,早就默認可以為小遠付出一切了。
甚至包括性命。
第二天晚上10點。
零下5度的氣溫,北風呼呼地刮著,運河上麵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運河旁邊的綠化帶點著幾盞昏黃的路燈,除了幾個夜跑的小青年,一個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