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臘月,大雪紛飛,宮牆外的青磚被厚厚的一層雪覆蓋,冬梅屹立風雪之中,寒鴉於枝頭吟唱,為這冬日平添幾分生氣。
在祭司別苑中,一個女人端坐於桌前,手執酒杯微微晃動。
“大祭司還是不打算——收手嗎?”鄰國談判的使節劍早已在鞘中嗡嗡作響,現在就差一句話,劍就會抵在她的脖頸上,取她性命。
女子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劍,淡定的瑉口熱酒,起身走至門口,隨手接住一片雪花,輕笑“那些人落在我手裏,是不可能活著回去的”
“你自己死還要連累旁人,簡直是……”那使節氣的一時不知到底什麼詞才能形容她這樣惡毒的女人,想了又想,終是再也坐不住,起身用劍抵在女人脖子上,怒吼:
“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讓你去地下給我國子民陪!葬!”
她聽到陪葬,精神瞬間有些恍惚,她虛扶在門檻又抿了一口酒“嗬嗬,我實力早已大不如前,你想殺我,盡管殺便是”
女子想到什麼,卻趾高氣昂的指著自己的心髒處“往這裏捅,隻不過你別忘了,他們還沒拿到解藥,我死了……”她又往前靠了靠“他們都要死!”
使節雙目滿滿的紅血絲,瞪著她卻沒有辦法動她,隻能強忍怒氣,扔出金印跟紙筆“放過那群人,條件隨你開。”
她終於笑出聲,拿起毛筆,寫下她的條件。
使節看著紙上這些條件,幾乎將後槽牙咬掉,瞪著女人明知故問“還有呢?”
“將他屍首還給我”女人輕敲桌麵,沉思一下道。
“你……”使節被得寸進尺的要求氣的連緩了好一會,才扶著桌沿坐下道“可以。”
二人蓋上各自國家印章,滴血為證,契約結成。使節看著契約結成,沒有任何猶豫,揮手告辭,沒有多留半分,像是嫌祭司宮裏的人或物。
“把雪狐毛毯拿過來,我冷”
女子坐在廊下躺椅上,腿上蓋著毛毯,看著外邊肆意飛舞的雪花。
一片雪停在她的腳下,很快化的一幹二淨,宮內的天總是陰沉沉的,伴隨著濃重的霧氣,
終於萬籟俱靜,她望著院門,開始希望那裏可以出現一個可以遞給她暖手爐的人。
酒壺添了一次又一次,她似是沒有想停的意思,直至戌時,才在宮女的規勸下,回屋安寢。
次日清晨,她起了個大早,今天是除夕,宮女們都回家過年,她又獨自在亭子中飲酒,石桌上兩個酒杯,大概是在等著誰來。
晌午,院外傳來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