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九月天已經開始轉涼,風似乎又大了些,泛黃的葉子不斷從樹上飄落,隨著風飄蕩,落到地上,一個小丫鬟急衝衝趕進院中,樹葉被踩碎,發出清脆的聲響。
江歲安原本倚靠在樹下品茶看話本子,聽到聲,抬頭看去便瞧著小丫鬟焦急的模樣,她從樹下站起身來,寬大的衣袍被風揚起,江歲安不經也染上一絲憂慮,她上前幾步,看向那丫鬟,“阿九,何事如此慌張”
阿九看著小姐的樣子,扶著樹幹,喘了幾口氣,斷斷續續地道:“小,小姐,三公子跟季公子打起來了”
“季公子?哪個季公子?”阿九沒說清楚,江歲安一頭霧水,她想了想,京城中姓季的權貴人家公子似乎就隻有那幾個,但又若是與她江府有交情的,那就隻有一個季丞相的長子季鈺,不過她見都沒見過,聽說是個病秧子,這樣的話那就隻能是那個人了。
江歲安想到是某個人就忍不住頭疼,她和某個姓季的打小就不對付,二人拜了一個自稱什麼什麼仙尊的人為師,學了些三貓腳功夫便成了各自街頭的小霸王,隻不過後來江歲安收斂了,但季不妄卻絲毫沒有收斂,反而越發猖狂,隔三差五便翻牆進來找她。
想到這江歲安便覺得頭疼,她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地說道:“你說的是季不妄?好端端的,他又和打三哥哥做什麼?”
“奴婢也不清楚,好像是因為小姐您”小九撓了撓頭,有些焦急地說道,“小姐您快去看看吧,三公子傷才好幾天,現在可打不過季公子”
江歲安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阿九這丫頭素來嘴笨,讓她再說明白些,得要費不少口舌,索性她也不多問,帶著阿九便往演武場走去。
演武場內,兩個玄衣少年在台上打得火熱,時不時傳來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台下眾人圍成一圈,皆是看得津津有味,比起台上的精彩紛呈,更多人卻在關注著台上的二人。
畢竟一個是戶部尚書之子,另一個則是威遠將軍之子,這二人從小便不對付,對於江歲安不同,季不妄和江堯可謂是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一見麵就是掐,常常打得不可開交,眾人見怪不怪,隻當是看了場好戲。
江歲安擠進人群,仰頭便見季不妄執劍而立,玄色的錦衣被風吹動,他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全身上下無不透著一股子傲氣,似乎世間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他的腰間別著一塊玉佩,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黑色劍鐓尾掛著個劍穗,使得整個劍看起來鋒芒畢露,讓人忍不住感歎,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江歲安又看向另一人,那人身著勁裝,身材高挑,五官俊俏,眉眼間透露出一股子英氣,但與季不妄不同,他的嘴角總是掛著一抹壞笑,眼神中充滿了狡黠,像極了一隻狡詐的狐狸,他便是江府三子——江堯。
江歲安收回目光,在心中默默歎了口氣,她這三哥哥打小就是個愛惹事的,這不,前幾天才跟人打了一架,這傷才剛好,又跑到演武場上去和季不妄比武,這不明擺著自討苦吃嗎?
正想著,台上的江堯忽然提起劍向季不妄刺去,季不妄眼疾手快,連忙側身躲過,同時一腳踹向江堯,江堯也迅速後退幾步躲過這一擊。
台下圍觀群眾見狀,紛紛歡呼起來,季不妄不示弱,持劍對上江堯,兩人的劍刃相互碰撞,濺起火花,隨後江堯出劍直逼季不妄心口,季不妄被迫後退,兩人在台上你來我往,看得眾人又是心驚膽戰,生怕哪一招沒接住便要落個殘廢。
二人皆是習武之人,自小便學習各家武藝,又皆是天賦異稟,自是一招一式都不含糊,兩人速度極快,讓人看不清他們的動作,隻聽得那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似是在演奏一首激昂澎湃的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