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允朝的胭脂水粉不防水,溫以沫赴宴前精心打扮的妝容,經過河水的浸泡之後,已經被衝刷得幹幹淨淨的了。
她聽了這人的話,臉刷的一下漲得通紅,她手裏拽著他的披風,一時之間穿也不是,脫也不是。
她的披風已經被丟掉了,如果脫掉了他的披風,她裏麵的衣裳全都濕了。
在大允朝,確實是有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這種說法,
而且女子落了水,對名節有損,而且他們認為,在水裏救人的時候,兩人已經算是有了肌膚之親。
溫以沫雖然性格比較直爽,但卻是大允朝土生土長的姑娘,從小耳濡目染的都是這種觀念。
而且這個叫周良的,長得還可以,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哈秋……”
溫以沫不受控製的打了幾聲噴嚏,她的腦袋已經有點暈乎乎的,不太清醒了。
她在打量著周良,周良也在打量著她。
他剛剛帶兵巡邏路過這邊,突然聽到了一聲巨響,似乎是有人掉進河裏去了。
周良還來不及觀察,掉進水裏的是男是女,他把披風一脫,就跳下去救人了。
如果救上來的是個男子,或是個不合眼緣的姑娘,他就讓下屬送回去或者報官處理就行了。
誰知這姑娘長得這麼漂亮,蒼白的小臉上一雙有神的大眼睛,盯著他的時候毫不膽怯,這讓他生出了幾分欣賞之情,還有幾分憐惜之意。
他就是個糙漢子,平時在軍營待慣了,母胎單身二十年的他,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不錯的姑娘,當然要緊緊抓住了。
“你家住哪?我先送你回去。”
周良把她扶了起來,他的下屬已經很有自覺的租來了一輛馬車。
突然,周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著急的問道:“溫姑娘,你受傷了?”
“沒有。”
溫以沫聲如細蚊,臉上紅得要滴血。
老天啊,這讓她以後怎麼見人,她最狼狽的樣子,全都被這人看到了。
“原來你是溫都蔚家的千金啊!”
待到溫以沫報了家裏的地址,周良才恍惚反應過來,前幾日溫都蔚還約他到家裏喝酒來著。
之前周良以公務為由拒絕了,早知他家裏有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他應該早點答應的。
“你認識家父?”
“嗯,在公務上有些往來。”
“莫非你就是皇上新調過來的周將軍?”
“正是在下,走吧,先送你回家。”
那他剛才說的以身相許隻是句玩笑話吧?既然周將軍與父親相識,剩下的事情交給父親處理吧!
溫以沫朝他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她的小臉又蒼白了幾分。
原本生理就有些難受,後來還掉進了冰水裏,她現在感覺渾身好冷,肚子疼得無以複加,腦袋也像灌了鉛一樣的沉。
在得知周良的身份之後,她一下子放鬆了下來,眼皮也沉得直打架。
溫以沫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還泡在冰涼的水裏,冷得她直打哆嗦。
下一刻,她就被抱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她感覺有暖流源源不斷地湧入她的體內,沒過多久她就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