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宋曉你先回去好不好,我有點事跟容時學長說。”周染喊住容時,將藥塞進宋曉手裏,一瘸一拐追上容時。
容時見周染一瘸一拐過來,不自禁伸手扶住她,在觸碰到周染腰的那一刻,仿佛觸電般,他猛地將手拿開。
“怎麼了,我不過撞到了你一下,小姑娘,你不會要賴上我吧。”容時裝作輕佻道。
“學長,我隻是想說,你不必覺得自責,本來也是我不小心,責任不在你,我也有。我隻是怕你太過自責,晚上睡不著覺而已。”
“還有,學長,我們應該認識一下吧,我叫周染,天文學係大一新生。我也知道你,畢竟學長還是挺出名的。”
說完周染便伸出手,也不管容時有沒有伸手,抓著他的手握了一下。做完一係列動作,容時還愣在原地,如果忽略掉紅到發燙的耳朵的話。
周染看到容時發紅的耳朵,不自禁笑了。
“容時學長,再見了。”
容時摸了摸發燙的耳垂,轉身跟上周染。
“我扶你,你的腳不方便。”
說完接過周染手裏的軍訓服。跟在她的後麵,周染潔白的衣角被風揚起,觸碰到容時黑色的衝鋒衣,不覺突兀,倒顯得格外和諧。
回到宿舍樓底,宋曉正在樓下等著周染。見到周染過來,跑上前,接過容時手裏的東西。
“學長,給我吧,辛苦了。”
容時將手裏的東西放在宋曉手上,剛想轉身走,又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湊在周染耳邊,“你身上的茉莉花香很好聞,很適合你。”
說完容時就離開了,留著周染在風中發愣。
本來想在宿舍打遊戲的,今天莫名被於洋拉到主席辦公室,回到宿舍後,手機就來電話了。
“怎麼了,有事說事,沒事掛了,我忙著呢。”
“哎等等,先別掛,容時,今晚有場子,你來不來,順便跟你說個事,關於你調查的那件事。”
聽到於洋說的話,容時轉身拿起外套。“等著,地址發我,我馬上到。”
到達於洋發的地址後,進入包間。於洋看到容時進來,把周圍的陪酒全都喊退了,因為他知道,容時雖然平時吊兒郎當的,但是事關原則的問題,他一概沒接受過。
其實於洋也接受不了容時變成這樣,雖然這樣隻是偽裝,他隻是過不了心裏的那道坎。所以於洋從來沒有說過容時,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沒有必要事事了解,隻要在背後能幫幫容時就好。
容時點燃一支煙,深邃的眉眼隱沒在煙霧後。
“據本家老宅的管家說,你的父親在五年前就帶回來過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和你的母親有幾分相似,導致管家甚至一瞬間以為看錯了人。”
“那天你的母親有研討會,很晚才回家,當天晚上你父母便大吵一架。向來待人溫和的容夫人,竟然摔了很多東西。”
於洋一件件地向容時說著調查到的事。樁樁件件,都像一把把刀,插在容時的心上。
那天晚上,容時喝了很多酒,他坐在宿舍樓底,回憶起待他溫柔的母親,回想起了他和周染的初見。
他不知道繼續調查下去會不會像今天晚上這樣,一件件擺在他麵前,向他說明其實父親並不愛母親,真正害了她的那個人是自己深愛的丈夫。
他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像今天這樣,一次次靠近周染,將她帶向自己,將她拉進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