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了城內,隻見人頭攢動,滿街上都是年輕美豔的少女,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香脂味道,一些無聊輕浮的男子也都擠在人群之中,對來往的少女評頭論足,好事的還趁著人多在這些少女身上胡亂摸上一把,但是少女們卻並不在意,反倒各個浪笑不止。
玄天師帶著二人徑直就奔南大街而來,南大街上更是人滿為患,想挪動半步都十分的困難,在人群中擠了半天,玄天師看了看日頭,突然問道:“你們兩個肚子餓不餓?”
淩風看了玉蟬兒一眼,不好意思的說道:“您老要是不說,我還不感覺到怎麼餓,現在您一說,反倒是肚子餓了起來。”
玄天師說道“咱不能餓著肚子去降妖除怪吧,走,先填飽肚子吧。”
“那也好”玉蟬兒將身上所帶的錢財拿了出來,“這應該是夠咱們一人一碗素麵了。”
“素麵?我就知道你們天師都是摳門貨,走,跟這我走。”說著,玄天師昂首往城裏走去,淩風和玉蟬兒緊緊的跟在後麵玄天師身後。
臨街的酒樓飯館不少,玄天師卻看也不看,到了門口用鼻子聞了聞味道就直搖頭:“不好,這家不好,去下一家。”三人在人群裏擠了半天,路過了十幾家酒樓飯館,就連進都沒有進去一下。
玉蟬兒生氣的直朝玄天師瞪眼,說道:“您領著我們到這麼多人的地方來的。咱們將就將就,隨便找點吃的都算了,您老還非要。”
“不行,味道都不好,我老人家救了你們的命,你們也不知道報答我一下,還說三道四的,真不像話。”玄天師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般,用手一指玉蟬兒,“快走,快走,我都快餓死了。”
“這還有個神仙樣嗎?”玉蟬兒一聽玄天師的話,氣的更是滿頭冒煙,一拉淩風的衣服,“走,咱們別管他了。”
淩風苦笑了一下,安慰玉蟬兒道:“他就是這個樣子的,沒有辦法,忍一忍吧。”
又找了半天,玄天師突然在一家酒樓的門口停了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就是這個味。”說著頭也不回的就進了酒樓,淩風和玉蟬兒見狀趕忙也跟了進去。
一進酒樓就見形形色色的人坐滿了樓上樓下幾十張桌子,臨近大街靠窗的位置擺放的一撲溜桌子,更是座無虛席,酒桌上擺滿了佳肴美酒,但食客們卻不動筷子,而是紛紛直著身子朝向街上的豔麗女子們看去,一個個評頭論足。
三人上了樓梯,樓梯口上一桌上坐著五個衣著華麗,油頭粉麵的年輕後生,一見三人進來,就對著玉蟬兒指手畫腳,弄的玉蟬兒很不自在。酒樓靠外麵對著南大街,靠裏的一麵正挨著一條穿城而過的小河,裏麵因為看不見街麵,所以還有幾張空桌子。
三人挑選了一個有窗的桌子剛剛坐下,店小二立馬走了過來,彎著腰滿臉笑容的問道:“二位爺,您瞧瞧,這位姑娘可是天生的好底子,就是沒有裝扮,衣服也太素了,就這樣還怎麼去黃府呀。要不我給您找個人給這位姑娘裝扮裝扮,絕對好手藝,不是我誇,能讓您這姑娘立馬就美豔動人。”
玄天師一聽小二的話,立馬說道:“好哇,好哇,女孩子家就應該是描紅畫綠,塗脂抹粉,柔聲細語。哪裏有像這樣的,就知道對我老人家凶巴巴的。”
淩風斜眼一看,見玉蟬兒臉色氣的都變綠了,忙對小二說道:“不是,不是,您誤會了。我們是路過的,不是去參加什麼選美娘,吃過飯就走。”
小二一聽,臉色一下就變了,陰陽怪氣的說道:“路過的呀,早說呀,讓爺費了半天工夫。吃什麼呀。”
“鍋燒鯉魚、清拌腰絲兒、溜鮮蘑、溜鴿子蛋、炸排骨、燜鴨掌兒、茄子曬驢肉、三鮮木須肉、五香羊肉、鹽水肘花兒、鍋燒豬蹄兒、燒肝尖兒、燒肥腸”玄天師從桌上的筷桶裏拿起一隻筷子,放在嘴裏,仰著頭看著牆上掛著的菜牌,挨個的念了幾十個菜的名字。
店小二一聽玄天師的話,臉上又立馬堆滿了笑容:“好嘞,這些菜是一道一道的上,還是一齊上。”
“我是說,這些菜都不要”玄天師望了小二一眼,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們修道之人,不貪口食之欲。”
“你個——,是不是成心拿老子開心。”店小二眼睛一橫,大聲的嚷道,酒館中的人聽到店小二的喊聲,紛紛把目光投向三人。
淩風和玉蟬兒見玄天師若無其事的樣子,臉羞臊的通紅。淩風趕忙給店小二陪不是,又轉過身來低聲的對玄天師說道:“大師,您能不能快點。”
“快點,對,對”玄天師仿佛是恍然大悟,立馬嘬了半天的筷子放了回去,一抖衣服,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樣,你給他們兩個一人上一碗素麵就可以了,記住,我們是修道之人,一定要清淡一點。”
“素麵還用清淡”店小二鼻子裏“哼”了一聲,“那您老是也來一碗素麵,還是什麼都不要呢?”
“這個嘛?”玄天師撚了撚小胡子,向邊上看了看,“給道爺來上一個紅燜肘子,兩斤醬牛肉,一條紅燒鯉魚,再來一隻燒雞,記著燒雞要肥一點的,再燙一壺酒,一齊快點上。”
“還要肥一點的,吃的完嗎,你?”店小二還沒有把話說完,玄天師的眼睛早就四處亂轉去了,根本不搭理店小二,店小二氣呼呼的走開了。
玉蟬兒見玄天師不是盯著他人桌上的美食咽口水,就是對吃飯的美豔少女指指點點,趕忙悄悄的捅了一下淩風:“這就是你說的得道神仙,天界聖使,太寒磣了吧。”
淩風趕忙悄悄的擺了擺手,低聲說道:“神仙也是脾氣和秉性大不相同的,忍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