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敖發出似狼一般的嚎叫,聲似奔雷。不一會,細狗管家和哈士奇來了,細狗管家還嘴裏還叼著一個皮箱。
他們後麵還跟著一個熟人,從王森手下把我救出來的獨眼龍,他似乎完全不意外我會在這裏,默默站在一邊。
狼敖見他來了,低聲開口道“劉莽,這位老人,我管他叫了一聲師父,他也認下了,如今他仙逝,你知道該怎麼做。”劉莽並不認識王叔,所以狼敖隻是說是一位老人。
“我知道,我知道。”劉莽換上一副諂媚的表情。看來他和狼敖早就相熟,狼敖口吐人言竟然完全不驚訝,而且還一副虛情假意的諂媚模樣。
我雖然沉浸在悲傷中,但他們的對話我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劉莽掏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狼敖突然開口道,“這位是我師弟,你已經見過了,以後你就是他的養父了,手續你去辦一下,這些錢,你拿著吧。”
劉莽明顯愣了一下,露出一個便秘的表情,很不情願。
狼敖目露凶光的看著他,上嘴唇還哆嗦了兩下,漏出嘴裏的獠牙,嚇得劉莽趕緊稱是。
我把三元三合盤放到懷裏,好像它還在散發著溫度。修天硯,乾坤筆似乎也是寶物,我也找了個小包收了起來,還有一遝黃色的符紙,這符紙材質特殊,有點像塑料又像紙,現在這些物品,還都不知道怎麼用。目前師父離世,也沒有人教我。
我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然後看向劉莽,以後他就是我名義上的父親了,父親這個詞,實在陌生。
小時候看著別人有父母疼,我羨慕不已,無數次的夢裏,夢到他們,我的心都會跟著痛,我從沒有見過他們,但是我能感覺到我愛他們,想念他們。
如今我不僅有了養父,也得到了親生父親在世的消息。
想著我的眼淚又下來了,可是父親在哪兒呢?我根本不知道。
還有宋鍾,害死我師爺,但當年具體什麼情況,我不得而知,需要慢慢籌劃。
麻衣相派最大的秘密是那本無字天書《神相天書》,至於此書的下落,我並不得而知,師父說它藏在一個無論如何也取不到的地方,這地方又在哪裏,並且這隻是存世的半部,另外半部又在哪裏?
想到這兒,我心裏有些亂,也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走,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看來當務之急,隻能先把師父留給我的《麻衣神相》看完。修天硯,乾坤筆看名字就知道不一般,至於怎麼用,隻能後麵再研究了。
我打開麻衣神相看了看,前半本書都是用楷書寫成,後半本除了文字,還有一些符號,符咒和圖畫。
我認字本就不多,這下更是看的一個頭兩個大,完全不認識,我趕緊合上書,把它貼身放了起來。
此時劉莽已經忙著在給王叔穿衣服了,狼敖在門口看著月亮,哈士奇在整理著它的貂皮大衣,細狗則用鄙夷的表情看著我。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隻細狗總是用一種很鄙夷的眼神看我,我看了它兩眼,便不再看它了。
不一會,王叔已經收拾妥當,劉莽給殯儀館打了電話,車已經停到了樓下了。
狼敖吩咐哈士奇去樓下帶人上樓,我則好奇的問,為什麼不讓他們自己上來,還得去接。
狼敖說,“還記得我在樓下扔的石子麼?”
“你現在不懂很正常,其實我懂的也不多,但這些東西,待此件事了,我會教給你。”
我點點頭。
樓下的人已經上了樓,將王叔帶了下去。狼敖叮囑了我幾句,讓我留在這裏。它和哈士奇,細狗還有劉莽則跟著殯儀館的人一起走了,狼敖說是要走陰路,送王叔一程。
正常來說我也應該送王叔一程,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王叔是我師父,我理應去送送他,但是狼敖不讓我去,我拗不過他隻得留下。
我坐到師父的座位上,胡思亂想著,想師父有沒有親朋好友,他們會不會來參加葬禮,要怎麼安排,要把師父安葬在哪裏等等。又想到宋彪宋鍾兩父子。想著想著,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累,感覺呼吸很重,有種窒息感,又覺得渾身濕噠噠的難受。
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母親來找我了,她撫摸著我的頭,我感受她指尖的溫度。
我努力抬起眼皮,朦朦朧朧看到一團人形的淡藍色霧氣。很像我在狼敖家樓道看到的那團霧。
那團霧發出砂紙摩擦的聲音,顫巍巍地說道“我找你找的好苦,我的孩子!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