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燈被打開,暖黃色充斥著黑暗。
“唔..”田餘一驚,肩膀左側傳來痛楚。
完全沒有預料,翟之赫伸手猛地摁住田餘的肩膀踏進了屋。
他像是要捏碎他的肩膀,直到將田餘按到牆邊沒了退路才鬆勁兒。
翟之赫頭依舊低垂,黑色的發絲沉沉的貼上田餘的肩膀,手臂半包圍著他,像將他禁錮,身體卻保持著距離沒有觸碰,但從手背暴起的青筋和顫動的肌肉可以看出他還是攅著力。
他怕田餘會推開他。
田餘被他頭發弄得有些癢,半開玩笑:“你是準備霸王硬上弓?我不喜歡這樣的方式。”
他抬手輕撫翟之赫的發絲,紮手。
“餘哥,”翟之赫咬著牙盡可能保持語調平和:“我知道我沒有身份說這些話,可我真的真的......不想再看到你胃疼難受,不想再看到你孤身一人。”
他抬起頭,眼神赤裸且炙熱,手掌卻不自覺地攥緊。
田餘靜靜聽著,手上的動作停滯。
“我不值得,你可以換個人喜歡。”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句句戳進翟之赫內心。
田餘不再拒絕,而是逃避。
翟之赫怔怔地注視著他:“餘哥,我已經沒有時間對不感興趣的人再產生興趣。”
“我現在喜歡你,隻喜歡你。”
田餘微愣,心頭顫動。
過去朋友同事打趣說他孤獨,他隻是笑笑不吱聲。一個人隻要學會了回憶,就不會孤獨。他能毫無困難地憑回憶在囚牢中獨處百年。
但此刻,過去的孤獨充斥全身,眼前就是擺脫孤獨的選擇鍵,誘惑著他摁下。他想拽住身前的人,想答應他,想滿足他,可是心底的那片回憶永遠也剜不掉,在深夜、在醉酒後都會冒出激化他未愈合的傷口,他高懸著手臂,依舊沒有落下。
田餘沒有回應他,一如既往。
時間在靜默間一點一點流逝,翟之赫神色一點一點沉下去,但他依舊沒有鬆手,隻有指節的泛白暴露出他的無措。
剛剛抬起的頭又低下去,眼中的淚花不爭氣地奪眶而出,太他媽丟人了。
“餘哥...”正欲張嘴,但滿是沙啞的哭腔驚的自己一愣,生怕嗚咽流露停止言語。
領子被突然拽緊,身子猛地向前栽去,翟之赫頭腦發懵,感覺眼前事物不斷放大,自己就這麼貼上田餘的頸間。
田餘勾唇,緩緩開口:“聽說過馬太效應嗎?隻有一方主動,不斷的為對方付出、奉獻,非但不會讓對方愛上你,反倒會讓對方恃寵而驕,不再珍惜你……”
正說著,他的嘴唇迎來熾熱,熱烈的吻落下,滑嫩的舌尖帶著滿滿的攻擊性,在他口腔裏肆意橫行,與他的舌尖交織。
整個房間隻能聽見他們兩人親密地吮吸聲,隱秘地挑動神經。
翟之赫肆意發泄自己的不滿,從一開始的深吻變成撕咬,口腔裏泛起淡淡的血腥。
一吻結束,彼此喘息著攝取空氣,他對視上翟之赫莫測迷離的瞳孔,正欲開口,對方卻桎梏住他的後腦,就著剛才的姿勢,順勢對著嘴唇又來了一通撕咬。
田餘隻是愣怔一瞬,雙手不自覺地向翟之赫衣擺探去,在無聲地纏綿與交纏中,漸漸反客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