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公子,您小心些。不對,老爺不允許您外出,您該趕快回去,不然又要被關禁閉了。”

熱鬧的大街上,柏青硯穿著一身紅衣,興衝衝地跑在前頭,後麵跟著一幫氣喘籲籲的太監和侍衛。

“想讓本少爺跟你們回去,門都沒有,窗戶也不給你們留。”

柏青硯放下話,繞過麵前那些擋路的人,加快了腳下的速度,跑得更快了。

他自小就被扔到軍營裏,跟著那些將軍習武,身手和體力自然也不差,很快就將那些太監和侍衛給甩得幹幹淨淨的。

反正回去也是要被關禁閉,出來也出來了,還不如玩個夠再回去。

天天待在太子府不能外出的日子,他真的是受夠了。

因是夜間,四處都點著紅色燈籠,與柏青硯身上穿著的紅衣顏色相似,那些太監和侍衛很難找到他的身影,慌張得四散開來,到處尋覓著。

確認過後麵已經沒有了追兵,柏青硯終於放慢腳步,悠閑著在紅燈籠和人群中穿梭著。

今年的燈節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不過,對於他來說,還是有些過於無聊了。

他手中拿著拿著把折扇,慢慢的扇著風,緩解著剛才因為奔跑而溢出的炎熱。

四周人來人往,人們聊天時發出的陣陣的歡聲笑語,時不時傳到他的耳邊,讓他扇風和走路的動作再次慢了下來,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

突然覺得,好像更無趣。

簡直比他待在太子府還要更無趣。

不過,在外麵走走也不錯,這裏再怎麼樣,也比回去要好。

想到這個,柏青硯又加快了腳步,朝著那些無人的區域走去。

可他因為隻注意速度,沒有看清楚四周不斷湧過來的人群,直接被推倒在地。

就在那些人將要踩到他身上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伸出隻手,驀地將他給拉出人群,輕輕放在某處住房的屋頂上。

柏青硯茫然看向自己的身側,一個也跟他一樣穿著紅衣的女人,手中拿著個很精致的酒壇,仰頭喝著酒。

他雖然不清楚對方為什麼會有本事將他從擁擠的人群帶離,放在屋頂上,但注意到對方的模樣後,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她長得很好看。

比他以前見過的那些女人,真的要漂亮太多了。

不僅如此,她的個子也很高,一眼看去,反正看起來比自己要高。

柏青硯忍不住往旁邊湊了湊,下意識想跟對方搭話,但對方始終很冷淡,一副不願意理睬他的樣子。

久久探話無果,他索性也放棄,默默地觀察著對方。

那女人從遇到時到了現在,始終是一言不發,隻是喝著酒,再時不時抬頭看了眼天空,似乎心情不大好的樣子。

她的身側還放著一把長劍,都是用上好的珠寶作為裝飾物,看起來很是華貴。

難道,她是個俠客?

柏青硯在內心猜測著,但因為對方懶得搭理他,那些疑惑也得不到解決。

見對方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喻初終於轉頭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卻還是沒有發聲。

莫名其妙。

喻初在心裏說了一聲,又仰頭喝了一大口的酒。

都是一張臉,有鼻子有眼睛有嘴巴的,又沒有長出朵花來,有什麼好盯著她一直看的?

難不成,他是想喝她壇裏的酒?

這可是最烈的酒,小口喝都會窒息的那一種。

她心裏清楚這一點,卻沒有把這話給說出來,又仰頭猛地灌了一大口,這才將手中的酒壇伸到他的麵前,輕微晃了晃:“想喝?”

柏青硯被她突然的動作和說話聲嚇了一跳,下意識接過了她手中的酒壇,還未回過神來,就是一大口下去。

這酒的味道並不甘甜,簡直比辣椒還辣,他又是那麼一大口喝下去,感覺喉嚨都要燒起來了,眼淚也是大顆大顆往下掉。

喻初冷淡地看著對方的反應,又拿回她的酒壇,將剩下的酒喝盡。

果然是個養尊處優的嬌嬌公子哥,這酒的確不適合他,她現在看出來了。

她將已經空了的酒壇放在一邊,隻當是沒有聽見旁邊那人的瘋狂咳嗽聲,繼續看向下方。

仍舊是數不清的紅燈籠,以及人來人往。

這些,偶爾看看也還新鮮,看久了,也就膩了。

喻初拿起自己放在旁邊的長劍,剛要跳下屋頂,就被旁邊的人拽住了衣角。

她不解看去,對方仍舊別過頭咳嗽著,白嫩嫩的臉也因為瘋狂的咳嗽而漲紅。

柏青硯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眼角還帶著溢出來的淚水,看起來很是可憐的樣子:“你別走,我下不去。”

他雖然也在軍營待著,卻也不代表著,可以從這麼高的屋頂跳下去。

他可沒有什麼飛簷走壁的本事。

還有,把他帶上來的是她,她可不能就這麼丟下他離開。

喻初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皺皺眉,卻還是彎下身子,將他給一把抱起,從屋頂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