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娘親,我向來不對女子報以好感,她們懦弱且卑微,永遠依靠著男人。
父親自小便告誡我,男兒要頂天立地保家衛國。因此,我以父親為榜樣,以父親的誌向為目標,征戰沙場從不畏懼,立下戰功赫赫,官職也一路高升。
自然,刀下魂無關男女老少也積了不少。
此刻,戰事剛剛停歇,雖是勝戰,但也令人心疲,我命將士稍作歇息,自己則坐在帳中開始鋪紙磨墨。
寫家書之事已被母親催了幾回,倒不是沒有空閑時間,隻是麻煩。翻來覆去便是戰事如何,身體如何,行軍哪裏,最後重點定落在婚姻之事上。
也是,我年歲已有二十五,同齡人怕早就有了子女。
我揉了揉眉心,提筆在末尾寫下:娶妻之事母親勿再掛念,兒子自有打算。
守護百姓,安於疆土。
“啟稟主帥,有名大漠奸細衝了進來,被我們扣住了。”
“衝?”
“是。”
換在平常,有奸細被發現我擺擺手就處死了,但此刻我心生好奇,想要瞧瞧是何許人物。
我踱步來到他麵前,“抬起頭來。”
他冷哼一聲抬頭直視我,雖是滿麵汙垢,目光卻凜冽。
我暗吃一驚,問道:“西漠肖種,你可知我為誰?”
“大漠的敵人。”
束縛他的士兵猛壓他的背使其疼的垂了頭,我閑多事,揮手讓旁人退下。
我瞧男子雙手被反綁且在顫抖,便緩緩蹲下令其抬頭。不得不說,大漠人的眼睛真是好看,在暗處呈淡淡墨綠,似熒光。
可,我絲毫不憐。
“怎麼,向我求生來了?”
“呸,你們北原的糟種無惡不作,我們大漠子女才不稀罕在糟種刀下求生。”
他的聲音嘶啞著讓人生厭。
我站身起來,俯視看男子猙獰麵孔。“那就是來送死了。”
我看著他的身體微顫,忽覺得有趣,原是個嘴強心虛的膽小肖種。
我盯著男子滿是汙穢的臉,緩緩道:“想怎麼死?”
他看我的眼睛竟顯露出期待模樣,“死法由我定?”
有趣。
“對。”
“我要和奇兵大將軍死在一起。”
我眯了眯眼,“和我手下敗將死在一起有何光榮?”
“與你無關。”
真是狂妄。
“若我不同意呢?”
“原來糟種的頭領是個連糟種也不配稱的賤……”
我拔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隻需輕輕一抽,我刀下魂便又多了一具。
他全身忽然不抖了,仰頭看我的臉嘲弄的一笑,眼睛極快的閉上,儼然一副英勇赴死的樣子。
真是可笑,真是……有趣。
“來人,把他關起來。”
等士兵將他架起來欲走時,我補了一句:“單獨關。”
此人如此狂妄,必有問題,我需慢慢探究。
“奇兵大將軍……”這個稱謂我一直覺得難聽,不過倒是符合大漠人的風格,直白又無趣。
這位騎兵大將軍是為數不多令我稱讚的人,用兵老練布陣也精妙,若不是我采取了一些小手段攔截了情報,又謊稱和談將他扣押,可能還要困在此地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