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啊。”程尋說。
“我要是說了你還會讓我來嗎？”林憶扯了扯嘴角。
程尋尷尬的和林憶並肩走著，剛才離的很遠就看到林憶瘦了好多，現在看的更仔細了，林憶眼睛裏全是紅血絲，人看起來很憔悴。
程尋不敢問林憶怎麼了，程尋認為是因為自己林憶才變成現在這樣，程尋每次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別扭死了。
“你怎麼了啊你，”林憶噗嗤一笑。
“沒什麼，你待幾天？”程尋問。
“我明天走。”林憶摸了摸口袋。
“這麼快？”程尋眉毛微皺，兜裏掏出煙盒遞給林憶。
“我……家裏還有事兒。”林憶說。
“那東西先放我那兒吧，然後去吃飯吧，”程尋說，“正好我取個東西。”
“好。”林憶說。
“這家店我剛吃過挺好吃，多吃點，你看你……瘦的。”程尋剛說完就想抽自己個嘴巴。
“靠……”程尋暗道。
“我看到有海，吃了飯我想去看看你不是也早就想看海了嗎。”林憶也沒注意，邊吃邊說。
“好。”程尋說。
吃過飯，兩人坐在沙灘上吹著晚風，程尋不由得看向林憶，想著如果就這樣一直待著，也不錯。
察覺到這個想法，程尋連忙收回視線。
“這個給你，是我昨天碰見知道你……喜歡就買了。”程尋從包裏拿出蝴蝶標本塞到林憶手裏。
林憶隔著玻璃看著裏麵的蝴蝶標本，他回過頭來衝程尋笑笑。
林憶看著蝴蝶，程尋倒是一直在盯著林憶，林憶短短幾天的變化讓程尋實在驚心，程尋一想到這些都是因為自己喉嚨裏就一陣發堵。
心又開始莫名其妙發慌。
時間仿佛靜止幾秒，林憶才像是終於反應過來，內心五味雜陳想說些什麼，最後也隻是無奈的衝程尋笑了笑，隻是笑未達眼底。
“我那天……”
“那這次別跑了，行嗎？”程尋沒說完，林憶歪頭看著程尋，問了一句。
程尋知道林憶的意思，嘴張張合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x程尋早就明白自己不會躲一輩子林憶，遲早會再次麵對這個問題，也早就想了很多回答，隻是真的到了這一天，程尋之前準備的回答都沒用了。
因為程尋之前任何的準備都是拒絕，但現在程尋不想再傷害一次林憶了。
林憶一直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看著程尋等著他，程尋低下頭不敢直視林憶的眼睛。
程尋深吸一口氣，“我承認我喜歡你。”
林憶的視線一直落在林憶的臉上，沒有因為一句“我喜歡你”欣喜，因為這幾個字前麵，還有三個字，而這三個字代表什麼，他和程尋都不言而喻。
“我那幾天每天都做同一個夢，四周都是人，每一個人都在罵我，我聽不清罵什麼，每一句都是鋒利的刀，我喊不出來也跑不了，我不敢閉眼，可是睜開我就會想到你。”程尋低著頭緊緊的閉著眼睛。
兩人沉默了許久，沙灘上的人已經沒有了。
“哥，”林憶突然笑了笑，“你說我要怎麼辦啊……我要怎麼辦啊，就你一個了啊。”林憶就這麼歪著頭看著程尋笑，笑著笑著一滴淚掉了下來，林憶低下頭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