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他有病?(1 / 2)

葉小桃托程十鳶給宋謹言遞了個信,約他酉時在聽音樓見麵。

禹州民風開放,男女之間不設大防。但男子與女子偷摸相聚,總不免傳出閑言碎語,尤其是未出閣的女子。

聽音樓是禹州最大的茶樓,終日絲弦不絕,文人雅士亦或是走卒商販都可以在此處品茗。

又因樓中有不同等級的閣子,最適合用來光明正大的見麵。

葉小桃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從家中偷溜出來。

多虧了她娘沒給家裏買丫鬟和婆子,不然她是真真要被關在房裏,不得見天日了。

一進聽音樓還沒等店裏夥計來招呼她,葉小桃立馬往約好的那間閣子裏去。

打開門,就見一男子穿著青雀色緞裳,頭上僅戴白冠一枚,身姿清瘦筆挺,坐在圓桌旁的木凳上,一手搭在桌上,一手垂下放在右邊膝蓋,隨著她將門打開而抬起頭來。

目光相觸,葉小桃看清了他的長相。

眉眼修長疏朗,眼睛裏的光彩,宛如潤玉上微微泛出的瑩澤,看上去無比的柔和。鼻梁高挺,骨相周正,唇線有蜿蜒的清晰感,整張臉好似一幅畫,延展在她麵前。

“宋知州?”

葉小桃不確定的看向那男子,除了在宋謹言剛上任那天她遠遠的瞧過一眼後就沒有再見過麵。

“正是在下。”

聲音溫潤,不疾不徐。

葉小桃自小最欣賞的便是長相清俊、氣質清雋的翩翩公子。

從前她就想嫁與這樣的人,不過隨著年歲漸長,她對皮囊已不太看中,可眼前這男子還是不由得讓她內心想起一句話。

公子世無雙。

“不過來坐嗎?”宋謹言看著仍站在原地的葉小桃,出聲詢問。

反應過來自己還站在閣子外就向別人問話,實在是失了禮數,刷的她的耳朵就紅了起來。

“多有冒犯,多有冒犯。”

她揖了一禮,說著就走進閣子裏,在宋謹言的對麵坐了下來。

“無妨。”

宋謹言抬手拿起茶壺,將他身前的一個茶杯斟滿,推到了葉小桃麵前。

“葉小姐看來要杯茶水解解渴。”

他眼眸含笑,神色溫和的注視她,似乎是和她很熟悉的姿態。

葉小桃無意留心他的刻意拉進距離的動作,她急匆匆的從家中趕來,實在是口渴,顧不上每日裝作的淑女風範,拿起他推過來的茶杯就大飲了一口。

頓時,身心舒暢,清冽純香的茶水蕩平了內心的急躁,使她感到清爽。

“多謝大人,大人真是細致入微。”

她放下茶杯就對宋謹言連連稱讚,畢竟身份懸殊,她又有事相商,將人誇開心了她的事也就好辦了。

“你我年紀相仿,不必如此生疏,喚我子修也可。”

她當然不會如此大膽,與他才見第一麵就稱字,未免有點太恬不知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