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福望著漸漸離去的背影一言不發,卻怎麼也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淒涼。原本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胡清福臉上肉眼可見的胖了不少,可被自己叫了十九年的媽媽就這麼無情的拋棄,臉上那些長起來的肉好似又縮了回去一樣,兩邊的顴骨高聳,原本紅潤的臉頰瞬間變得慘白。
胡曉曉見狀,上前握住清福的手,拉著他到了自己的院子。胡曉曉放下書包,拉開拉鏈,從裏麵拿出一本書,遞到清福麵前,輕輕的開口道:“清福,以後你身體恢複了,你就可以去上學了,這是我們學校發的書,我覺得有意思就帶回來給你看看。既然秦姨不把你當人,隻是把你當做他們家賺錢的工具,你就別再拿她當回事了,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氣壞了身體,你之前做的治療不白費了嗎?”
見胡曉曉這麼說,清福的臉色微微動了動,接過胡曉曉拿過來的書,眸子亮了亮。胡曉曉見清福不說話,便也沒再說什麼,畢竟這孩子心髒病不能太受刺激了,今日這番折騰,他肯定很難過。胡曉曉將手輕輕搭在胡清福的手腕處,給他把起了脈,胡清福一愣,小心的張了張口:“表姐?”胡曉曉拿起另一隻手的食指,在胡清福的嘴上比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他不要吵。胡清福乖巧的閉上了嘴,唇角微微翹了起來。
這時,胡奕然邁著大步走了進來,對著胡曉曉道:“喲,我們曉曉居然會把脈?”胡曉曉閉著眼朝著胡奕然做了一個相同的動作示意他別出聲,胡奕然識趣的在一旁坐了下來,安靜的等待胡曉曉診斷的結果。
胡曉曉運用內功心法將真氣順著手臂緩緩進入胡清福體內,將胡清福的全身掃描了一遍,發現原本愈合的肉現在在慢慢的裂開。胡曉曉加強內力的流出,讓裂開的地方緩緩護住,讓它不要再繼續往下裂,而後給胡清福診脈,胡曉曉診完脈,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對著胡清福說,“清福,你恢複的還是不錯的,心口的肉在漸漸的愈合,不出一年就能痊愈了,以後要控製自己的情緒,不然表哥之前給你做的治療都白費了。”說著,隨手拿過一隻杯子,給清福倒了一杯水,將一片指甲蓋兒大小的凝香丸放入杯中,而後遞到胡清福的麵前道:“喝口水,消消氣。”胡清福接過胡曉曉遞過來的杯子一飲而盡。
胡奕然在一旁聽得不亦樂乎,嘴角微勾,對著胡曉曉開口道:“表妹啊,你這藏的可真夠深的,會診脈了都不告訴我。”轉頭又對著胡清福說道:“清福啊,你這養母確實不怎麼樣,隻有需要用到錢才會想起你來,這種母親,不要也罷。你們既然斷了關係,那便不要來往了,等你身子好些,你看看想學點什麼,要是想學醫,那便告訴我,我教你;要是想出去上學,便跟家裏說,我們肯定無條件支持你。”被胡奕然和胡曉曉這麼一說,胡清福心裏頓時好受了一些,之前心口那股子撕裂的疼瞬間不見了,留下的是一股暖流。
胡曉曉在一旁點頭附和道:“支持,必須支持!”這時,門口傳來小芳的聲音:“小姐,清倜少爺來了。”胡曉曉回應道:“讓他進來吧。”胡清倜一進院子,看到兄弟姐妹幾個都在,有些不自然道:“大哥和弟弟都在啊?”胡曉曉笑道:“都是一家人,有事你就說,那麼靦腆做什麼?”胡清倜尷尬的說:“聽說清福的養母今日來看清福被表姐你打發走了,我就來問問怎麼回事?”胡曉曉見胡清倜也是關心胡清福,隻是不太會表達,便將事實都跟他說了一遍,順帶囑咐他,以後在清福麵前別提那家人了。
胡清倜跟胡清妍做了十九年的兄妹,深知她是什麼樣的人,以前是兄妹他作為哥哥都不待見她,更何況現在沒關係了。胡清倜十分同情胡清福,也十分支持他去上學的事情,隨手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對著胡清福說道:“清福,這是哥哥這些年存的零花錢,一共是一百六十五萬,都給你。”胡清福被胡清倜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傻了。
胡清倜這愛給人塞銀行卡的毛病還是跟前世一模一樣,胡曉曉扶額,對著清福說道:“你哥哥他是覺得自己在胡家享受了十九年的榮華富貴,而你卻遭受著秦氏夫婦的不待見,想盡可能的給你些補償,隻是他不太會表達。”經過胡曉曉的解釋,胡清倜對著胡清福說道:“是是是,哥就是這意思,隻是不太會說話,你別介意。”
胡曉曉見胡清福半天沒有回過神,便繼續開口說道:“他要願意給你你就拿著,他可不是誰都願意給的哦!”胡奕然也附和道,“快拿著,以前清妍都沒這待遇的。”似是被看穿了心思,胡清倜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胡清福看了看向自己遞卡的胡清倜,再看看向自己點頭的胡曉曉和胡奕然,慢慢接過卡,緩緩對大家說了聲:“謝謝!”
兄弟姐妹幾個相視一笑,仿佛今日秦氏沒有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