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兄,剛剛那位是?”
林煜遊想到剛才那人好像折了枝花,問道。
“害,一個紈絝子罷了。”
薛榮軒之前和他父親去過顧府,相識過顧安,隻感此人言辭無禮,舉止十分頑劣,對他實在沒有好印象。
“哦,那他摘了花會受到處罰嗎?”林煜遊好奇。
“管他呢,如果受了也是活該,正好也滿足一下我們的好奇。”薛榮軒笑道。
鈴聲響起,園中的學子紛紛回到講堂。
“哎呀!”
薛榮軒正上著樓梯,突然感覺有人在自己身後猛地擠了一下,一個跌趔差點撲倒在地。
頭一抵抵到了前麵的楚禦,又被疼的一甩頭,眼看馬上就要磕到扶手
林煜遊就走在他右邊,見狀來不及笑連忙將人拉起。
楚禦悶哼一聲,回頭就看見揉著頭麵目疼的猙獰的薛榮軒,“.........”
“榮兄,哈哈哈.....你沒事吧?”
將人拉起後就開始笑。
“誰推我!”
原本俊朗的麵容疼的扭成一團,薛榮軒回頭去看是誰推的他。
顧子程漆黑的眸裏快速閃過一絲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陰鷙,捏緊拳頭瞥向後麵偷笑的顧安。
剛才就是他,故意推了他一把。
“抱歉.....薛小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抬起頭看了眼薛榮軒,顧子程急聲道,伸出手想去扶。
整個人因為羞愧顯得手足無措,他本就蒼白的臉此刻因為羞愧雙頰也微微變紅。
見是顧子程,薛榮軒原本微怒的神情愣了下,竟然是他。
“無事......”
薛榮軒擺了擺手,拉著林煜遊繼續上樓。
“哈哈哈,顧府嫡子?”
等人走遠了,顧安走到顧子程身前,拍了拍他的臉,嘲笑道。
你不是侯府嫡子嗎?怎麼現在還得看我一個庶子的臉色啊!顧安惡狠狠的想著。
想到剛剛薛榮軒的窘樣,顧安又開始笑。
顧安雖說是侯府庶子,這些年來過得卻比顧子程這個嫡子尊榮萬千。
追根溯源就是,顧侯在還沒娶顧子程母親之前就與一位紅顏交合,生下了顧安,但他又需與一位世家小姐結親,於是在京中選擇了溫婉聽話的顧母,兩人情感本就近無,婚後顧母一直鬱鬱寡歡,生下顧子程後就被顧侯院中的那些鶯鶯燕燕害死。
連顧母都不在乎,更別說當時還是孩童的顧子程,以後的日子自然而然就是:府中上下明了主子的意思對人也是不聞不問,小小的一個人無人問津差點餓死在一個寒冬,還是顧母生前的一個丫鬟心疼小主子管著問著,顧子程才不至於被磋磨死,如今長大後在侯府也是人盡可欺.......
“呦!你以為我剛才沒看見你白我那一眼?”
“回家你等著,看我不讓父親收拾你!”
顧安瞪了人一眼,上了樓。
鈴聲響了許久,一個瘦骨嶙峋的少年在樓梯上站了許久。
顧子程攥緊的雙手微微發抖,咬牙切齒的聲音咯咯作響,額前過長的黑發隱沒著他的神情。
不行,忍忍,再忍忍。
一上午的課程過去,午時兩刻。
太學院的學子們也到了午膳時間,午膳一般是每天由學子們的書童臨近午時回到各自府中備上新鮮飯菜帶回太學院,或是就近由書童們在太學院附近的酒樓打包帶回。
用膳的地點可以是講堂中,也可以是園中小亭裏或是院中石桌上。
太學院的學子都是豪門顯貴家的幼兒,平日裏在家用飯哪個不是謹遵桌上禮儀,講究個食不語,現下來了這太學院,不僅無餐飯禮儀,還能幾個玩伴聚在一起觀樓談天。
對於這個年紀的少年來說,這簡直十分新奇。
“小世子,楚公子!”千北,雨鬆兩人提著飯盒走進講堂。
“雨鬆!你們終於來了,我好餓啊。”
雨鬆見人眼巴巴的樣子,心中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