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他才用一種十分平靜的,極具感染力的聲音說道:“先生們,我就是這艘船的船長。我可以說法語,英語,德語,漢語,俄語,日語和拉丁語。本來我可以在初次見麵時就回答你們,可是我想先認識一下你們,然後再做考慮。你們的經曆被重複了七遍,內容完全一致。這使我確信了你們的身份。我現在知道,這次偶然的機會讓我認識了巴黎博物館副教授皮埃爾·阿龍納斯先生,他的助手康塞爾,年輕的冒險家郝然以及美利堅合眾國海軍驅逐艦林肯號上的魚叉手尼德蘭。”
除了尼德蘭,我們幾個都欠了欠身,表示了一下禮貌。這個人的法語流暢自如,不帶一丁點的口音。可以說他用詞準確,遣詞恰當,表達能力極強。然而我們都有一種感覺,他並不是我們的“同胞兄弟”。船長繼續說道:“先生們,我直到現在才再次到訪,諸位一定覺得我耽誤的時間太久了。我這樣做是因為在明確了你們的身份之後,我要反複的衡量一下到底應該如何對待諸位。這個問題讓我猶豫了好久。我已經同人類社會斷絕了所有聯係,而你們的到來卻打擾了我平靜的生活。。。。。。”
“可我們並不是故意的。”阿龍納斯教授急忙說道。“不是故意的?”這個男人稍微提高了自己的聲調訪問道,“林肯號在大海上玩兒命似的到處追我,這難道不是故意的嗎?你們幾個登上那艘驅逐艦,難道不是故意的嗎?你們把炮彈打到我的船身上,這還不是故意的嗎?尼德蘭先生用魚叉叉我的船,這也不是故意的嗎?“
我可以明確的感覺到,船長的話裏包含著一種難以抑製的憤怒。然而,麵對這一連串的責問,阿龍納斯教授並沒有後退,他極其自然的說道:“船長先生,您也許並不知道,在美洲和歐洲由於您潛水艇的衝撞從而導致的各類事故已經引起的多大的轟動。我並不想告訴您人們為了解釋那些隻有您自己才知道的怪現象所作出的無數假設。當您要清楚,林肯號雖然一直把您追到了太平洋北部,可它始終以為自己是在追捕一種強大的海怪,這是必須不惜一切代價的把它從海上清除掉的。”
船長微微的笑了一下,接著他換了一種比較溫和的語氣說道:“您敢肯定林肯號在追逐的隻是一隻海怪,而不是一艘潛水艇嗎?”這個問題讓教授很為難,畢竟他不是軍方的人,拋開這些暫且不論。單以法拉古艦長的個性來看,無論是消滅一隻海怪,還是摧毀一艘潛水艇,他都不會有任何的猶豫,畢竟那是他的職責所在。“先生們,你們要明白,我完全可以把你們當成敵人對待。”船長接著說道。
確實,當武力已經可以摧毀最有力的道理時,討論這些話題還有什麼意義嗎?